清晨,白雾茫茫。
下雾的天气不太适合跑步,萧珪带着严文胜一起在室内,练习俯卧撑。
严文胜一边做,一边发笑。
萧珪问道:“你笑什么?”
严文胜笑道:“我身下又没有姑娘,为何要如此不停的起伏?这动作,仿佛有点傻气。”
萧珪被他气乐了,拍拍手站起身来,说道:“你今天不傻够两百个,不许吃早饭。”
严文胜连忙叫道:“一百个行不行?”
“我改主意了。”萧珪道,“二百五!”
严文胜苦笑道:“先生,好好说话,不骂人行吗?”
萧珪也笑了,说道:“你也知道,二百五是骂人的话?”
“这是长安的俚语。去过长安的人,应该都知道。”严文胜说道,“据说是以往衙门的官员出行的时候,会派两个官差手拿竹竿在前开道,名为喝道五百。那两个官差经常用竹竿击打路人,长安的百姓很不喜欢他们,就称他们为二竿子,或者是叫他们二百五,两个合起来刚好就是喝道五百。”
萧珪呵呵直笑,“看来我把薛嵩称作二货,也是有历史依据的。”
严文胜笑呵呵的,拍着手站起了身来。
“谁叫你起来的?”萧珪一瞪眼,“二百五!”
严文胜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又趴了下去,猛做俯卧撑。
片刻后,影姝来到了窗户外面,乖巧的施了一礼,笑吟吟的道:“先生,朝食已经准备好了。”
“稍等片刻就来。”萧珪仍是盯着严文胜,顺口问道,“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影姝眨巴了几下大眼睛,说道:“有先生最爱的小米粥!”
萧珪静待下文。
等了半晌,影姝居然没有再说下去了。
萧珪抬头看向她,“没了吗?”
影姝摇了摇头,“没有了。”
严文胜立刻趴到地上不动了,大声喊道:“一大早就吃稀的,哪里会有力气。好歹你也准备几个,夹肉的大蒸饼啊!”
“谁说是稀的,我明明把粥煮得很浓。”影姝说道:“白面和羊肉都很贵的,你不知道吗?”
萧珪听他二人斗嘴感觉挺有意思,笑道:“影姝,我们不用这么省钱吧?”
影姝撇了撇嘴,说道:“先生,原本我们是挺有钱的。但是昨天你一口气就花出了一千万钱。要不是我机灵,就连五十万的家用都捞不回来。这点钱还不知道要花到什么时候呢,我们当然得要省着点了。”
严文胜趴在地上呵呵直笑,说道:“先生,对不住了。这一回,我得站在影姝那边,帮她说话。”
萧珪指着他,“影姝可以说。你敢多嘴,我就踩你!”
“为什么?这不公平!”严文胜一脸冤屈的叫道。
萧珪冷笑了一声,“因为影姝长得漂亮,你长得丑!”
窗外的影姝咯咯直笑,说道:“先生,你们快来用餐吧!天冷,米粥一会儿就要凉了。”
一个时辰以后。
严文胜拍着肚子跳到了马车上坐着,说道:“影姝,你煮的那个米粥,我连喝了三大碗,终于是饱了。但刚刚撒了一泡尿,立马又饿了。”
“粗俗!”影姝骂了他一声,说道:“饿了就忍着点。稍后重阳阁开了饭,你就敞开了肚皮只管猛吃。”
萧珪笑道:“影姝,你真会省钱,真会过日子了。”
“先生,这全都是假相。”严文胜说道,“你忘了她在北市,一掷千金的小模样了?”
影姝冷冷的斜瞟着严文胜,说道:“先生,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省钱的法子。”
严文胜立刻大声叫道:“不许扣我月钱!”
影姝哼哼的冷笑,“先生,看来严文胜也想到了。”
萧珪呵呵直笑,“上车吧,去重阳阁!”
稍后三人到了重阳阁,刚走下马车,红绸迎了上来,对萧珪施了一礼,说道:“先生,谢黑犲来了。”
影姝眨了眨眼睛,“他来得倒是挺快。”
严文胜说道:“既然他都来了重阳阁,应该是真要投诚了吧?”
红绸小声道:“谢黑犲来的时候并未亮明身份。他叫了一个雅间,少主派了一位姐妹上去煮茶招待。一出手,他就给那位姐妹打赏了一百万钱。少主觉得有些异样,便亲自去见他。这时谢黑犲方才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并给少主赠送了一张价值一千万钱的柜坊信票,作为见面之礼。”
严文胜惊呼道:“又是一千万?”
影姝嘿嘿一笑,说道:“谢黑犲,果然财大气粗。他这一来,我们都得发笔小财。”
严文胜问道:“会有我的份吗?”
影姝笑道:“长得丑的,可能没份。”
严文胜嘴都气歪了。
红绸说道:“谢黑犲正在二楼雅间等着先生,我来给先生引路。”
萧珪点了点头,“好,我们走。”
一行人走进了重阳阁,苏幻云和其他几位茶花娘,正聚集在一楼的大厅聊着闲天,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很灿烂。看到萧珪进来,她们全都扬起了手中花花绿绿的信票,像是一个拉拉队。
影姝笑道:“果然,每个人都有呢!”
“不行,我眼红了!”严文胜连忙道:“先生,你带我一起去见谢黑犲吧?”
萧珪呵呵直笑,“行,你们三个一起来吧!”
影姝笑道:“先生,我已经拿过一份了。我就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