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把苏幻云叫到茶室里,对她说道:“幻姬,我不太懂江湖之事。那十二路江湖首领在赫连昊阳走后,还会甘心服从于重阳阁吗?”
苏幻云笑了一笑,说道:“萧郎虽然初涉江湖,但是对于人情世故,你比我更懂。”
萧珪淡然微笑,说道:“看来情况和我预想的差不了太多。那十二路江湖门派的首领,都想在明天,来重阳阁看一看我萧某人的笑话。”
苏幻云说道:“义父虽然去了长安,但重阳阁还轮不到他们来撒野。萧郎只管放心,有我和这些姐妹们镇场,乱不了。”
萧珪呵呵直笑,“你的意思是,让我躲在你们的身后,寻求你们的保护?”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幻云一时语塞,脸都急红了。
“别紧张,别紧张。”萧珪笑道,“该紧张的,不应该是我吗?”
苏幻云顿时笑了,撒娇笑骂起来,“萧郎,你就爱调侃我、欺负我。以你的本事,哪里还需要我们这些女人的保护呢?”
萧珪笑道:“你们一个个的如花似玉,我还真不忍心让你们成天到处,打打杀杀。巩县的活儿,就让那些五大三粗的臭男人去办吧,你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陪我出去走上一趟就行了。”
“好呀!”苏幻云婉尔笑道,“要说打扮,我们可是一个比一个还要更加在行!”
萧珪笑道:“明日,重阳阁十三个大美人儿齐齐出场,定要亮瞎他们一片狗眼!”
吃过午饭以后,萧珪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傍晚才醒。
袁思艺也睡到了这个时候醒来,睁眼就喊,“来人,来人哪!”
没人理他。
睡迷糊了的袁思艺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皇宫里,而是在重阳阁。
他急忙起身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间时刚好遇到严文胜担着一个铜盆从此经过,连忙问道:“严大侠,我阿娘怎么样了?巩县的事情怎么样了?谢黑犲捉到没有?”
严文胜轮了轮眼珠子,说道:“袁公公,实在抱歉。你问的这些问题,我一个也答不上来。”
袁思艺愣了一愣,“萧先生呢?”
严文胜示意手中的铜盆,“先生刚刚睡醒,我正要过去伺候先生洗漱。”
袁思艺尴尬的笑了一笑,“严大侠,那你先去忙吧!……对了严大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
萧珪和影姝在房间里听到他二人谈话,各自好笑。
影姝一边给萧珪梳头,一边小声说道:“看来什么事情都无法阻止,一个大胖子贪睡又贪吃。”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他母亲的现状,恐怕不容乐观。”
“谢黑犲真有如此恶毒么?”影姝小声道,“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义母。”
萧珪说道:“如果谢黑犲心里还存有半点良知,那他就不会贩卖人口。”
影姝双眉一皱,认真点头,“先生所言极是!”
片刻后,萧珪梳洗完毕,来到了房间外面。
袁思艺已经狼吞虎咽的解决了一顿饭菜。见到萧珪出来,他连忙擦嘴爬起身来,匆忙上前施礼,问道:“萧先生,我母亲怎样了?”
“目前还不知道。”萧珪说道,“袁公公莫要心急,我已派出得力人手侦察巩县动静。若有消息,我会随时告知于你。”
“好,好。”袁思艺忐忑不安的连连点头,又道,“萧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收网,对付谢黑犲?”
萧珪微然一笑,“明天。”
“明天?明天好!”袁思艺面露欣喜之色,连忙叉手拜了一礼,说道:“萧先生,袁某有个不情之请!”
萧珪说道:“袁公公请讲。”
袁思艺说道:“明日萧先生去往巩县收拾谢黑犲的时候,袁某也想一同随往。不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萧珪答应得十分干脆。
袁思艺连忙叉手拜下,“多谢萧先生!”
“但是,我也有个条件。”萧珪说道。
袁思艺问道:“还请萧先生示下?”
萧珪正了正脸色,说道:“明日将有各路人马齐聚一堂,共助重阳阁讨伐谢黑犲。为了事情进展顺利,萧某会严明法度,统一指挥。到时恐怕还得委屈袁公公,遵我法度,莫要让我为难。”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袁思艺连忙叉手拜了一礼,“萧先生不必担心,袁某一定严守规矩,绝不乱来!”
萧珪微然一笑,“如此便好。”
袁思艺又道:“萧先生,袁某回去略做准备,明日午时之前再来重阳阁,如何呢?”
萧珪微笑道:“袁公公请便就是,又何必问我?”
袁思艺笑道:“我们事先不是说好了么,萧先生只当袁某是重阳阁属下,随便驱使便是。既然是属下,自然得要请令而行。”
萧珪呵呵的笑,“袁公公说笑了。就算袁公公虚怀若谷肯听萧某之言,萧某也没那个胆子,真敢驱使内廷的重臣啊!”
袁思艺笑呵呵的与萧珪对付了几句,匆匆走了。
影姝在萧珪身边小声道:“他定是回宫,向武惠妃通风报信去了。”
“随他去吧!”萧珪说道,“反正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影姝说道:“如今看来,袁思艺把讨好武惠妃,看得比自家老母亲的性命还要更加重要。”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袁思艺能和谢黑犲做成一对好兄弟,和睦相处这么多年,自有其道理。”
影姝皱起了眉头,“那我们,还要帮他救母吗?”
“救。”萧珪轻扬了一下手里的拂尘,淡然道,“萧某,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