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儿,你花样太多了!”黑衣大汉拍案而起,怒道,“本大爷怜香惜玉不忍伤害,但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要么你就挥刀把自己抹了,要么就赶紧喝下这一碗酒。否则,我们当真不客气了!”
苏幻云直皱眉头,看着那一碗酒心里直发慌。
自己是个什么酒量,苏幻云心里太清楚不过了。别说是这么大一碗,就算是只有这样的一半,一口喝了下去肯定人事不醒。到时,就算想要反抗也是会全然无力……
难道今晚,当真在劫难逃?
“快喝!”蟊贼们都咆哮起来。
苏幻云一咬牙,捧起酒碗喝了起来。
黑衣大汉哈哈大笑,“对,就是这样,多喝一点。美酒配美人,如此方能尽兴!”
苏幻云故意喝得很慢,很慢。
蟊贼们都盯着她,看她喝了半天,那碗酒似乎并未减少多少。
“阿兄,这娘们又在耍花样!她哪里是在饮酒,分明只是舔舔而已!”
苏幻云停了一下,怒道:“我要怎么饮酒,你管得着吗?到底还赌不赌?”
“赌,赌!”黑衣大汉笑呵呵的说道,“美人儿,你喝吧,我不着急。”
苏幻云又端起大碗,慢丝丝的饮了起来。
过了片刻,又有蟊贼说道:“阿兄,她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我们还是,不要跟她玩了。”
“我正觉得有趣,你给我闭嘴!”黑衣大汉说道,“今夜,所有的金吾郎和不良人,都去了城中维持治安。就连那些舞刀弄剑的恶婆娘,也都被她派了出去各自办事。这里是远离街道里坊的江边,偏僻得很。不到天亮,没人会来的。我们只管放心大胆的玩乐就是了!”
苏幻云闻言心头一紧,心想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说不定早就盯着重阳阁的一举一动了……失策,我真是太失策了!
正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一个洪亮的男声,“谁说,没人会来?”
众人一惊,同时朝院中看去。
一个高大魁梧,胸前飘着一把美髯的男子,背剪双手,大步走进了重阳阁。
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精神抖擞的彪形大汉!
苏幻云看到他,当场就吃了一惊。竟然是孟津漕帮的帮主,邢百川!
蟊贼们也吃了一惊,并且摆出驾势严阵以待,“来者何人?!”
苏幻云看到他们的表现,心中更添一丝迷惑:他们竟然不认得邢百川!难道,他们不是孟津漕帮的人?
邢百川根本就没有搭理那些蟊贼,自顾走到苏幻云面前,叉手施了一礼,“苏少主,上元安康。”
苏幻云把大碗酒递给一旁的侍女,回了他一礼,“邢帮主,上元安康。”
那些蟊贼们顿时慌了,“阿兄,看来是他们的救兵!”
“怕什么!”黑衣大汉双眉一皱两眼一瞪,“男的杀了,女的奸了,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干!”
邢百川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面带微笑的对苏幻云说道:“这些人该要如何处置,还请苏少主下令?”
苏幻云轻吁了一口气,“拿下!”
邢百川对他身后的人,轻轻招了一下手。
短短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黑衣大汉一伙蟊贼就全被活捉了。邢百川的人都没有动用兵刃,现场也没有见血,甚至没有打坏一张桌椅。
苏幻云暗暗惊异,心想孟津漕帮当真卧手藏龙,邢百川身边果然高手云集!
这时,院子里又涌来了一批人。重阳阁的云岚云霜姐妹,还有耿振武率领的一批不良人同时赶到了。
看到邢百川在重阳阁内,云岚云霜如临大敌,立刻拔剑守到了苏幻云的左右,小声道:“少主,我们看到楼上挂起了灯笼,情知重阳阁有变,急忙叫上不良人一同赶来支援。少主脖间正在流血,是谁伤了你?!”
灯笼?
苏幻云暗吁了一口气,看来那几位侍女当中,还真有省事之人。回头,定要好好的奖赏她们!
“小伤不碍事,我自己弄的。”苏幻云说道:“把剑收起来,邢帮主是来做客的。”
云氏姐妹应了喏,各自收剑入鞘。云霜连忙拿出了随身所带的伤药,替苏幻云处理伤口。
片刻过后,苏幻云的伤势处理完毕,脖间如同缠上了一条丝巾。虽是止血用的,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美感。
耿振武走了过来,对苏幻云问道:“苏少主,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事,已经解决了。”苏幻云淡然一笑,说道:“邢帮主,这位是洛阳县衙的不良帅。麻烦你将那几个前来闹事的蟊贼,交给他。”
邢百川微笑点头,“好,这是应该的。”
耿振武招了一下手,不良人一拥而上,将已经被打惨的黑衣大汉那一伙蟊贼,全都严严实实的捆了起来。
苏幻云又对身边的云氏姐妹说道:“邢帮主上门是客,我们不能失了礼数。你们速去收拾一个雅间,煮些好茶。我要亲自款待邢帮主。”
“喏。”云氏姐妹应了喏,冷冷的扫了邢百川一眼,上楼去了。
苏幻云面带微笑的对着邢百川施了一礼,“邢帮主,赏个脸吧?”
邢百川连忙回了她一礼,“邢某,恭敬不如从命。”
苏幻云正要走,耿振武上来问道:“苏少主,这几个蟊贼该要如何处置?”
“他们在重阳阁惹是生非,肯定还都犯有前科,耿帅看着办就是了。”苏幻云说道。
“好。”耿振武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这是要老帐新帐一起算,把他们往死里整嘛!
“那个穿黑衣、戴襆头的,是他们的首领。”苏幻云冷冷的看着他,沉沉的吐出三个字,“有劳耿帅,阉了他!”
黑衣大汉被打惨了,缩在地上起不来身。听闻苏幻云此语,却是吓得弹跳起来,惊声惨叫道:“不要,不要啊!你们这是私设公堂、滥用私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嚷什么?”一名不良人上来就给了他一脚,踢得他不敢再叫了。
另一名不良人说道:“头儿,我倒是认识一位在宫里,专管阉割的老师父,手法利落办事牢靠。要不,明天我去把人请来?”
“蠢材,请人不要花钱的吗?”耿振武骂咧道,“谁来掏这个腰包?”
那个不良人笑道:“那该如何是好?我们可没这手艺。”
“无妨,我一说,你就会了。”耿振武一本正经的说道,“把这个贼人放平摆直拉开双腿,牢牢捆在丁字架上。找根棒槌——狼牙棒就不错——对准其胯下,一顿猛砸便是。”
“啊!!”黑衣男子大声惨叫起来,仿佛已经是在受刑。
一群不良人整整齐齐的直吸凉气,“当真是,听着都疼啊!”
苏幻云禁不住掩嘴一笑,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