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呵呵直笑的往后躲闪,叉手而拜,说道:“老爷子我走了,你老人家要少生一点气,多多保重才是。”
“知道了。”萧嵩笑着点了点头,“有空替老夫安排一下,去江里钓鱼的事情。”
“行!”
萧珪带着一箱子兵书坐上了萧府的马车,往重阳阁而去。
夜幕已然降临。重阳阁的生意,似乎非常的好。
萧珪叫车夫把车开到了避人耳目的后院僻静之处,这才搬着箱子下了车。
他刚刚站稳,身边就多了两条人影。
“先生,你可算回来了!”
这显然是虎牙的声音。另一人,则是郝廷玉。
“来得正好。把箱子搬到四楼去。”萧珪说道。
郝廷玉像个大力水手一样,二话不说扛起箱子就走了。
虎牙上下打量萧珪,“先生,没事吧?”
萧珪扬了扬眉梢,“进宫面圣,能有什么事?”
虎牙嘿嘿的笑,“宫里不是还有两个,想要干掉你的女人么?我好担心呀!”
萧珪一把掐住她的脸蛋,“满嘴胡扯!”
“先生摇命……摇命呀!”虎牙咧着嘴,满嘴露风的叫嚷起来。
萧珪松了手,笑道:“原来掐脸蛋的手感,比揉脑袋好多了!”
虎牙揉着脸蛋,可怜兮兮的哼道:“手感固然可以,但就是疼!”
萧珪乐得呵呵直笑,抬脚朝重阳阁走去,一边说道:“我们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重阳阁发生什么事情没有?”
“的确出了一些事情。”虎牙说道,“苏少主,都险些遭人毒手!”
“什么?!”萧珪低喝一声,脚步都停了。
“险些,只是险些!”虎牙连忙说道,“还好邢百川及时出手,救了少主。”
“邢百川?”萧珪更觉意外。
虎牙肯定的点头,“没错,就是孟津漕帮的帮主,邢百川!”
萧珪大步朝楼上走去,“叫苏幻云来四楼见我!”
“是!”
稍后,萧珪就在四楼见到了苏幻云。
她仍像往常一样的漂亮和妩媚,只是脖间多了一条遮掩伤疤的丝巾。
萧珪指了一下丝巾,“打开我看看。”
“小伤,不用看了。”苏幻云说道,“不是被人所伤,是我自己弄的。”
萧珪皱起了眉头,神情冷峻语气强硬,“究竟怎么回事?”
苏幻云走到他旁边,扶着他坐下,轻轻的拍抚他的胸口,柔声说道:“事情没有你相像的那么严重,你先不要动气,听我慢慢的跟你讲。”
萧珪轻吁了一口气,点点头,“好,你说。”
苏幻云尽量温言细语,轻描淡写的,把上元节那晚重阳阁发生的事情,比较简单的给萧珪讲了一遍。
萧珪未动声色,但苏幻云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神之中,已经有了一抹肃杀之意!
“那几个流氓,人在何处?”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萧珪并未咆哮,但苏幻云却感觉非常的紧张,一时都不知该要如何回答。
萧珪皱了皱眉,“为什么不说话?”
苏幻云连忙说道:“已经交给耿振武带走了。”
“好,我知道了。”萧珪就此打住,话题一转,“邢百川来干什么?”
苏幻云说道:“他跟我说了很多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两点。其一,太原行刺,洛水动乱还有流氓闯入重阳阁,这许多的事情,全是段老大父子所为。但他二人已被灭口。估计动手之人,可能是袁思艺。”
萧珪淡然道:“还有呢?”
“他想请和。”苏幻云说道,“孟津漕帮已经投靠在了当朝宰相裴耀卿的麾下,司职转运江淮粮米。邢百川说,彼此都是在为朝廷效力,应当以和为贵,赚钱要紧。他还说,只要重阳阁不取他邢家人的性命,其他的制裁条件都可以接受。”
“当朝宰相,裴耀卿?”萧珪微微一怔,这还真是有点,出人意料之外。
苏幻云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看过了裴耀卿下发的宰相牒书,这种东西他应该不敢造假。另外邢百川也说了,等你回到洛阳,可以招他来到重阳阁当面再谈。如此看来,这一次的和解,他倒是很有诚意。”
萧珪冷笑了一声,说道:“孟津漕帮给我制造了那么多的麻烦,还半道伏击想要杀我。这些诡计全都失败之后,邢百川把责任随手一推,再搬出一个后台吓人,这便要逼我和解。我萧某人,真有这么软懦可欺吗?”
苏幻云怔了一怔,小声说道:“萧郎,重阳阁上下,无不对孟津漕帮恨之入骨。但实情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彻底的剿灭孟津漕帮。”
萧珪微微皱眉寻思了片刻,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估计邢百川那个老江湖,也是瞅准了我们的这一弱点,才会有恃无恐的来找我和解。他知道我不会甘心,但他也料定,我会接受他提出的和解。”
苏幻云点了点头,“邢百川的确很不好对付。重阳阁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萧珪立刻想起,赫连昊阳也说过类似的话。这何尝,又不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寻思片刻之后,萧珪说道:“我们可以接受和解,但是提出的条件,绝对不能让他感觉轻松。”
苏幻云说道:“段老大父子涉嫌鼓动洛水民夫滋事,又派谴杀手半道伏击于你,因此犯下大罪。他们的死,被官府定性为事泄之后畏罪自杀。他们名下的一些大小船舶约有十七八艘,目前正被官府扣押。我听闻,邢百川正在积极活动,想要拿回这些船舶。我们何不提出条件,把这些船要过来?”
萧珪眼睛一亮,“好主意。这不仅能够削减孟津漕帮在洛水周边的实力,重阳阁正要拓建一支水上力量,这些船舶也刚好能够派上大用场!”
“我也正是这么想的。”苏幻云说道,“但船舶就是孟津漕帮的命根子。就看他邢百川,肯不肯答应了?”
萧珪冷笑了一声,说道:“邢百川已经给出了承诺。现在,我只是找他要船。我相信,这点信用他还是有的;否则他就是在逼我,找他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