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笑了一笑,“殿下,想要如何来罚?”
“就罚你,再飕一下给我看看!”咸宜公主说道。
“臣遵命。”
萧珪一板一眼的叉手施礼,然后扬起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在咸宜公主眼前飞快的一晃,嘴里喊了一声“飕”!
“殿下,臣已经飕过了。”
“哎呀,不是这样的!”咸宜公主急忙说道,“你得像刚才跑过来救我的那样,那样去飕!”
萧珪笑道:“那除非殿下,先给臣来一个示范。否则臣当真是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飕!”
“哎呀,你这个人,怎的如此赖皮?”咸宜公主既着急又好笑,拽着萧珪的衣袖摇来摇来,“快飕,你快点飕嘛!”
“殿下,臣当真不会呀!”
“你会,你肯定会!你赶紧飕呀!”
……
张果老站在小木屋的窗边,远远的看着萧珪与咸宜公主,乐得呵呵直笑。但是片刻之后,他又皱起雪亮的眉毛摇了摇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浩劫将至……你们能开怀时,且开怀吧!”
萧珪与咸宜公主一路笑闹的登上了小岛,来到了小木屋里,一同拜见张果老。
“殿下不必多礼。”张果老慈眉善目的笑着,说道,“萧珪,给殿下备座,奉茶。”
萧珪笑了一笑,稽首而拜,“弟子遵命。”
咸宜公主看着萧珪忙进忙出,咧着嘴儿嘿嘿的暗笑。
张果老就当是没有看见,只顾拿着一本经书在端祥。
片刻后,咸宜公主坐了下来,稽首施礼,“弟子谨奉圣谕,代替圣人前来探望仙翁,聆听仙翁教诲。”
“贫道万不敢当。”张果老放下经书回了一礼,说道,“贫道也没有什么话语,想要转告圣人。只请殿下,向圣人转达贫道的谢恩之意,即可。”
咸宜公主问道:“仙翁当真没有什么话,要对圣人讲吗?”
张果老微笑摇头,“确实没有。”
咸宜公主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么弟子有些疑惑,可否请教仙翁?”
张果老微笑点头:“殿下请讲。”
咸宜公主对着屋外正在烧水煮茶的萧珪喊道:“萧珪,你先停一下,请你过来。”
萧珪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走进屋里,“殿下有事吗?”
“你过来,坐下。”咸宜公主指着自己身边,“就坐这里。”
萧珪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有点好奇的心中想道:她想干什么?
咸宜公主挺认真的对着张果老稽首施了一礼道礼,问道:“仙翁,弟子想要请问,萧珪应该出去,寻他的道吗?”
萧珪愕然一怔扭头看向咸宜公主,她竟然知道?!
咸宜公主却没有理会萧珪,认真的等候张果老的回答。
张果老点了点头,“应该。”
“弟子想要知道,为什么?”咸宜公主再次问道。
张果老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萧珪,“殿下为何,不问萧珪本人?”
咸宜公主转过脸来看了萧珪一眼,马上又转了回去,十分平静的说道:“我不问他。”
为什么?
萧珪在心中,发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张果老,则是将它说出了口来。
咸宜公主,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个时候,她与刚刚登上小岛之时,判若两人。
她所有的天真、活泼与开朗,仿佛在一瞬间,全都消散得没了一丝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惆怅与忧虑。
这让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位花季少女。
看到她这副样子,萧珪也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张果老扬了一下手中的抚尘,从坐蒲上站起了身来,说道:“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就在这里叹来叹去,老道不想再看,也不想再听下去了。”
说罢,张果老就朝门外走去。
咸宜公主微微一惊,急忙说道:“仙翁恕罪,弟子再也不敢了!”
“殿下。”张果老停了一下脚步,站在门口说道:“你也应该,去寻你的道。”
咸宜公主微微一怔,连忙说道:“请问仙翁,弟子的道,是什么?在哪里?”
张果老稽首施了一礼,走了。
“仙翁!”咸宜公主急忙起身,想去追。
萧珪伸手拉了她一下,“殿下,请留步。”
咸宜公主微微一怔,重新坐了回来,又叹了一口气。
萧珪笑了一笑,“还叹?”
“我忍不住嘛!”咸宜公主说罢,又叹了一声。
萧珪说道:“殿下究竟有何为难之事横亘于心,以致如此哀声叹气?”
咸宜公主转过脸来,认真的看着萧珪,“我的心事,你还不知道么?”
萧珪轻吁了一口气,转过了脸去。
“看看,一说这个,你又在叹气了!”咸宜公主说道。
萧珪无奈的笑了一笑,说道:“殿下,圣人叫你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也不知道。”咸宜公主说道,“圣人只是跟我说了一下,你要去往边疆寻道的事情。然后,圣人就命我代他前来,拜见仙翁。”
萧珪顿时皱起了眉头,麻烦了……
咸宜公主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你怎的,这副表情?”
“没事。”萧珪微然一笑,说道,“殿下很少像这样,盛装出宫吧?”
“确实很少。张打日月星辰旗,代替圣人驾临大臣之家,则是生平第一次。”咸宜公主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朝还从来没有哪位公主,如此做过。”
萧珪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心想皇帝的用意,我已经大致明白了。
如果今天我不能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那么我与咸宜公主之间的一切,全部,到此为止!
这便是皇帝对我发出的,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