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正在忙着收拾家什,为搬家去长安做些准备。萧珪一出现,他们又惊又喜,连忙扔下手头活儿全都凑了过来。
萧珪与他们打过照面之后,将严文胜叫到一旁,对他问道:“徐同寿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严文胜摇了摇头,“一直毫无进展。那个徐同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就连邢家父子最近也是音信全无,整个孟津漕帮都异常的安静。”
萧珪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徐同寿在遭遇灭门的时候,奋起反抗受了伤,最近一直都在躲着养伤?”
严文胜说道:“我们也想到了这一层。但问题是,他会躲在哪里呢?”
萧珪微笑摇头,“你应该问,他会被人藏在哪里?”
严文胜微微一怔,“莫非先生,知道他的踪迹?”
萧珪说道:“现在还说不准。但我认为,那至少是一个可供追察的线索。”
严文胜连忙问道:“先生,那是什么线索?”
萧珪便将自己遇到的那个,不许外人进入的村子的事情,与严文胜说了。
严文胜颇为惊喜,“听先生这么一说,还真是特别可疑。就算村子里面没有徐同寿,那里也很有可能是孟津漕帮的一个机密要地,很是值得一查。”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萧珪将自己的拂尘交给了严文胜,说道,“你拿这个当作信物,去北市的那个专卖羊肉汤的小摊铺,与送我来的那位船家来碰头。他会带你,找到那个村子。”
萧珪认真点头,“那我,要不要带帮手?”
萧珪说道:“只叫你去暗中调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红绸不能去,她太扎眼了。我叫老秦与你同去,相互有个照应。”
严文胜叉手而拜,“多谢先生!”
片刻,严文胜与秦洪乔装改扮做了一番准备之后,便就一同出发了。
萧珪这才坐了下来,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发软。
影殊连忙送来了解暑莲子汤,萧珪由衷感慨:“还是家里好啊!”
影殊却是眉头紧皱,满副担忧,“先生,这可怎么办呀!”
萧珪不解,“什么,怎么办?”
影殊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撇起眉毛苦着脸,说道:“先生,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
萧珪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你不就是想说,我被晒黑了么?”
“何止是晒黑!”影殊瞪圆了眼睛,大呼小叫,“简直判若两人,我都快要认先生不出了!”
萧珪满不在乎的笑道:“没那么夸张吧!”
“先生不信?……等着!”影殊急巴巴的跑了。
片刻后,她抱着一面镜子急巴巴的跑了过来,把镜子往萧珪面前一摆。
“我草!!”
萧珪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爆粗口是什么时候,但这一次他真是被吓到了,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并连绵不绝——
“这是谁啊?……我草!”
“我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我草!”
影殊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她双手捂脸哭天怆地,“先生,你说这可怎么办吧?——你马上就要和公主成亲了,却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萧珪万分嫌弃的将镜子扔到了一旁,惊魂未定的喃喃说道:“公主可不是一个肤浅之人。她,应该,不会,特别在意我的外貌吧?”
影殊突然冷笑起来,“在不在意,倒是小事。先生别把公主吓着,便已经很好了。”
萧珪凝滞了片刻,很不死心的拿回镜子,壮起胆子又照了一回。
然后他仰天一倒,睡在了卧榻之上。躺得就像那面镜子,一样的平。
“不管了,就这样吧!”
“我不做偶像派,已经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