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点了点头,心中逐渐了然,接着问道:“你之胞姐王影跌落山崖之事,你又知晓多少?”
王宝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李沧海会突然提起这个。
“我当时在外地行商,并不知晓发生何事,事后曾问过马绒,据她所说,姐姐是为了回乡下看望爹娘,途中马儿受惊,才使得马车冲下了山崖。”
“此事发生之时,马绒和宋昃又在哪里?”李沧海问道。
“我问过他们,马绒当时在家中带孩子,而宋昃在铺子里打理生意。”王宝如是道。
王宝虽说憨厚老实,但并不是个傻子,他听出了李沧海话中所隐藏之意,忙问道:“大人,您为何会问起这件事?难道您怀疑我姐姐的死有蹊跷?”
李沧海是个性格严谨之人,在没有确凿答案之前,他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想了想之后,李沧海微笑道:“无他,本官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可知道马绒和宋昃现在何处?”
王宝恨恨地道:“这对狗男女,卷走了草民家产之后,便逃之夭夭!草民找了他们十余天,终于找到了他们的下落。原来,这对狗男女在东市花大价钱买了一处院子躲在了里面!”
李沧海点了点头,让他将具体的地址说出来之后,便让人将他送至王张氏的房间。
不多时,周非言捧着几本蓝皮封面的卷宗走了进来。
“大人,这就是三年前王影那场事故的案宗。”
李沧海点了点头接过手中,坐到椅子上便翻看了起来。
据记载,王影当时确实是在省亲的途中跌落山崖,而长安府的勘查结果也很是详尽,确实是马车失控才跌落山崖。
从记录上来看,这确确实实就是一场事故。
但让李沧海奇怪的是,这卷宗上并没有任何关于车夫的记录。
“大人,您有何发现?”一直肃立在侧的周非言见李沧海眉头紧皱,犹豫了下,开口问道。
“周大人,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李沧海盒上卷宗,问道。
周非言知晓他所指的就是王影之事,沉默片刻后,说道:“回大人,此事下官并不甚清楚,不敢妄言。”
“你有何想法,但说无妨,不必有所顾忌。”李沧海说道。
周非言稍作沉思后,说道:“既然大人发话了,那下官就放肆了。此事虽过去三年,但下官依旧印象深刻,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有何蹊跷之处?”李沧海放下卷宗。
“其一,王影是王宝之胞姐,帮助王宝打理几家铺子,可以说手掌王家家财。她在世之时,几家铺子的房契之属,皆由她代为掌管。可在王影身亡之后,几家铺子的房契便落入到了王宝之妻马绒手中。其二,据说当时勘察现场的捕快在王影的包裹之中,找到了一封信,信上说王家老爹患了绝症,即将不久于人世,王影这才急匆匆地赶回乡下。可奇怪的是,王家老爹并没有患上绝症。”周非言沉吟道。
李沧海微微皱眉:“依你所说,那封信很有可能是有人伪造的,那封信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