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疲的队伍没有了往日的荣光,马背上的骑士举着旗子。身上盔歪甲斜,不时有人驰到路边在草丛中来一泡。最难受的莫过于那些宫女,不敢拉的时间太长若是赶不上马车就会被落在荒山野岭之中喂野兽。云玥看到几次有宫女提着裙子追逐马车的场面,一个个衣衫凌乱鬓发披散的很有贞子风采。
大路上驰来一股烟尘,立刻便有号角声响起。不得不说禁卫军的纪律是杠杠的,趴在马车上哎呦有声的乘力立刻窜起来。手一伸便有军卒往他身上绑缚甲胄,那烟尘驰到眼前甲胄已然绑好。
“禀将军,前面出现一支队伍。没有旗帜,好像是冲着我军来的。”哨骑气喘吁吁,看起来赶路赶得很急。
“嗯!再探!”乘力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他知道再探没有丝毫意义。哨骑只会放出去五里(依据不靠谱文献!战国时一里只有三百米——编者注!)如果对方其骑兵,自己应该很快会看到他们。
“结阵!”乘力一声令下,数百禁卫军立刻以绮梅的车驾为中心。结成了一朵梅花形的阵势,乘力被亲兵搀扶着站在马车上是为针眼。尽管被行军和巴豆折磨得奄奄一息,但禁卫军们仍然以最快的速度结成阵势。速度之快,让云玥感到有些震惊。如果不是事先将他们挣得大伤元气,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安平君的伤亡一定颇为惨重。
老兵们结成盾阵,将云玥护在中央。万一真干起来,箭羽可不长眼睛。万一来一支流矢将云玥射翻,那可就大条了。
没过多久,前方便出现了一支队伍。荡起的烟尘遮天蔽日,看得乘力颇为心惊。这样的队伍规模,应该至少有千余人。与此同时,大路两旁的树林里也有沙沙响动。一群群鸟雀惊得四散飞起,甚至有几只兔子野鸡也被惊得慌不折路向大路上奔来。
“注意侧翼,靠近一箭之地者杀无赦!”乘力高声喝道。
“诺!”五百多人的齐声呐喊还是很有震撼力,树林里的沙沙听停止,但仍有树枝晃动不止。估计树林里埋伏了不少人,面前的队伍在一里外停顿下来。
这些人穿着各色服装,有些穿着铠甲有些则完全就一席黑衣。就连脸上蒙着的绢布也是色泽各异,很显然这是一支杂牌中的杂牌。存粹的民地武,乘力看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若不是拉了一夜元气大伤,他会立即命人冲过去。在禁卫军面前,他相信这些家伙就是一群小杂鱼。只要自己的队伍一冲,他们便会逃走。说不定自相践踏死的人,比杀死的都多。
那些人停在外围也不进攻,看起来是惧怕了禁军的威势。为首一人人高马大,立在正中间。云玥从身形上就能人出来,这他娘的是穷奇。别人没他那副身板儿,也不知道安平君是从哪里找到的这匹高头大马。比起后世的顿河马,都要大上一号。披上一身的青铜马凯,站在队伍当中简直犹如一头洪荒巨兽。
两支队伍在太阳下相持着,乘力逐渐不耐烦起来。禁卫军大多拉了一个晚上,身体虚弱无比。在太阳下结阵,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的虚弱。尤其是有人发出“噗呲”声之后,队伍便显得有些混乱。
“不许动,阵型不能乱。一乱对方就会趁乱冲过来,保持队形保持阵型。”乘力在马车顶上拼命的喊叫。其实他也不好受,屁股好像火烧一般的疼痛。只能靠亲兵的搀扶才能够站稳,一种虎落平阳的感觉油然而生。若是在往日,这些不入流的家伙都不够塞牙缝的。
又这样对峙了一个时辰有余,乘力终于扛不住了。这样对峙下去对禁卫军没有一丝好处,午后的骄阳依旧如火。树上的树叶都蔫蔫的耷拉在树枝上,蝉儿名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体质虚弱的禁卫军已经有人开始中暑,不断有人晕倒被抬到马车里休息。
“派个人去问问,这些直娘贼要做什么?告诉他们,让开道路本校尉给赏钱。”乘力也有些坚持不住,这样下去不用打光晒就能将整支队伍晒垮。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那就是云玥派出的使者会将吉水城的兵马带过来。
吉水城虽然不算是大邑,但也有三千驻军。绮梅公主是大赵的公主,守将自然有责任护卫安全。只要来一千人,乘力就有把握找到这些家伙将场子找回来。乘力的心里暗暗佩服云玥,若是没有他提醒自己还不知道要搬吉水城的救兵。
一名小军官拍马而出,跑到阵前喊话:“对面的人听着,这是绮梅公主殿下的车驾。识相便让开,我们校尉大人说了。念你们受旱灾之苦,若你们护卫公主殿下去吉水。校尉大人自然有赏赐给你们!若是再阻住公主殿下的车驾,大军过处休怪吾等无情。”
“哈哈哈!好一个无情,我们就不让开大路你当如何?别说你们那个什么鸟校尉是个什么鸟官,就算是他赏钱又能赏赐几个子儿?俺们打听清楚了,公主殿下的嫁妆便有几十车。你们将嫁妆留下,再将那如花似玉的公主殿下也留下。老子心善,便放了你们一条生路。不然,嘿嘿看见爷爷手中的家伙了么。管杀不管埋……!”穷奇的兵刃是一柄开山巨斧。光是分量便十分惊人,看看赵军制式的青铜剑,在它面前好像一根绣花针。
“呵呵!不知道你们是哪里的马贼,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哼哼!想要公主的嫁妆,只怕你们好拿不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