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上来我们还有一丝机会,如果不让元吉上来,咱们连这一丝机会都没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燕国已经不可能有人来救援我们。而且放眼诸侯各国自保尚且困难,更不可能伸出援手。既然横竖是个死,为何不把握这一线生机呢?”
“哎……!”苟善腮帮子上的肌肉老鼠一样的乱窜,太阳穴更是硬得好像一块石头。最终,他还是哀叹一声挥手制止了那些将要放箭的士卒。
元吉很佩服喊话的家伙,这一番话说得很有水准。闲暇时他很想和这个秦人攀攀交情,可现在不是攀交情的时候。调整了脸上的每一块肌肉,元吉钻出了马车。躲在巨盾之后看了一下,见城头没有放箭的意思。便探出头来,对着城墙上喊道:“请禀报太傅鞠武,大将军苟善。挺夜监内侍元吉奉我王之命,前来宣旨!”话刚一说完,脑袋又缩到了大盾后面。
城头没有放箭,而是扔下来一个拴着粗麻绳的巨筐。一名军卒大声喊道:“让元吉坐到筐子里。”
“先生!请吧!”见城头不放箭,领头的秦军校尉对着元吉粗声粗气的说道。话说得客气,可脚下一点儿都不客气。大脚板一下便蹬在元吉的屁股上,将元吉从巨盾后面踹了出去。
元吉努力保持身体平衡,脸面问题还是大问题。尽管双腿依然在颤抖,但元吉还是坚定的走向那个筐。他知道,如果自己逃走。身后的秦军会毫不犹豫的射出弩箭,反正也是一死不如死中求活,或许秦人会念着自己有功劳。效仿郭开的例子,给自己官做。
巨大的筐被燕军士卒拉拽着向上升起,当元吉被拽上城头的时候。等候在城下的马车立刻调转车头,向秦军大营奔去。
“见过太傅大人,见过苟将军!”元吉在城墙上刚刚站稳,就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苟善和鞠武。立刻跑过去见礼。
“元吉,大王真的决定降了秦人?”鞠武心里是相信燕王喜会这么做的,只是疑惑太子丹如何会同意。按照秦人的要求,太子丹是会被押解到咸阳车裂于市的,难道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启禀太傅大人,大王的确向大秦请降。您是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边陲小城,再往前就是一片蛮荒之地。队伍的粮食也接济不上,而且士卒宫人屡有逃亡。太子殿下见到大势已去,便透水自尽,大王这才……!”元吉说着,眼角还垂下几滴泪来。
“太子殿下透水自尽?”苟善的眼珠子都差一点儿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