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府城除晦司内院之中,正副司尊,于凉亭内,以棋佐酒。
“老雷,你这大龙可是要被我给斩了!”
“嘿嘿!贺老弟,你还是好好看看你的渔网吧!”
“这……悔一步,悔一步!”
“不行!不行!”
雷万柳同贺城两人,正在为了手中的棋子争执时,自院门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人,行进到了凉亭前一丈时,停住脚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道。
“属下水牛,参见两位司尊!”
有外人前来,雷万柳还是要给贺城几分薄面的,其率先松开了擒拿贺城手臂的自家手腕,如没事人一般,重新落座,端起桌上的酒樽,一口饮尽。
“嘿嘿!什么事啊?”
没了雷万柳的执拗,贺城将手中黑子,在棋盘上重新选了个位置,落下后瞧着雷万柳得意一笑,随即看也不看亭前跪着的属下,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水牛闻言,当即重新再度抱了抱拳,认真的回道。
“启禀两位司尊,今天是我在命灯房当值,方才吴百户和刘百户的命灯灭了!属下已然用回朔之法,追查过了,因为有一阵香火气阻隔,看不真切,只知道杀他的是昊灵山神张小六。”
棋局形势对贺城而言大好,其在听水牛禀告之时,还饶有兴致的持子等待雷万柳行子,但他在听完禀告后,笑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手中的黑子,也被捏了粉碎。
雷万柳显然对此早有所预料,其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喝酒,并没有什么表示,变化。
“一群废物!两个百户,连一个没有庙的七品山神,都处理不了,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贺城说话间,将手中的黑子粉末,扔了出去。
这些粉末,顿时化作锐利之气,向四周随意射击。
这满院的花花草草,遭了无妄之灾不说,跪在亭前的水牛,也受了不少的皮外伤。
“司尊恕罪,属下这就亲自带人,去杀了那个张小六!”
贺城一发怒,纵然水牛已然是除晦司唯二的千户了,依旧内心战栗不已。
原本他还想往自家的同僚身上推一推,毕竟吴百户和刘百户都不是自己的手下。
但眼下贺城正在盛怒,水牛不得已之下,只能先行全权揽下来这个“苦”差事。
“还不去办?”
“且慢!”
贺城刚发了话,水牛领命转身就要退下,却是被一旁的雷万柳给出言拦住了。
虽然被人阻止,贺城很是不爽,但老雷不是别人,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只是贺城在问话雷万柳的时候,也没什么好气了,显然他现在的心情着实不怎么好。
“老雷,你什么意思?”
“呵呵!司尊你喝杯酒,消消气,底下人办事不力,慢慢调教也就罢了!”
雷万柳说着话,起身给贺城斟了一樽酒,复又言道。
“算算时间,那张小六也快到北岳恒山了。
这恒山虽然地处凉州,但是却不归咱们除晦司管辖,此事人尽皆知,也是朝廷的法度。
咱们跟那七位泉主,是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那当然是互利互惠了。
死了两名百户,咱们这边的诚意也算给足了,剩下的事,若是七位泉主还抓着不放,便让他们自己去试试那位昊灵山神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