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当周围一众人,都走得没了踪迹之后,姜财对着张小六不满的轻斥了一句。
“呵呵!姜师兄勿怪,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嘿嘿……”
张小六见此,连忙松开了自家的手掌,对着姜财不住地,赔着笑脸。
“哼!自己人?你当人家他们是自己人,人家未必当你是自己人。那位暂时不能言语的持枪少女,所使枪法,乃是回风枪法,此枪法整个道云界,只有楚国西北李轻候的亲卫在练。
你不也是为西北军效力,前来争夺乘黄的么?怎么不认识自家的同僚呢?
我看你那位陆兄弟,倒是跟人家打的火热得很啊!”
张小六闻言,半晌无语。
纵然姜财不说,他也有所猜测。
其虽然不认识什么“回风枪法”,但是也看得出来那姑娘的枪法,走得是大开大合的路数,一点没有飘逸灵动的感觉,十分像军营出身的人。
“不过是还个人情罢了!”
“哼!”
姜财对于张小六嬉皮笑脸的回话,不置可否,其冷哼一声,转身便往牛氓山深处方向,前行而去,这一次他的身形速度,可不是再慢悠悠的散步看景了。
张小六见此,再度回望了陆知州离去的方向一眼,收起了嬉皮笑脸,以缩地成寸之法,紧跟姜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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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牛氓山中心处,七泉峰下,一众身着大楚除晦司官服的差人,正在打扫战场,收敛自家的同袍尸首。
“张丰,你那边怎么样?”
“死了十二个,重伤七个,能不能挺过今天,就看他们自己的命硬不硬了,至于轻伤?嘶……”
张丰说着话,微微一顿,从自家左臂上,拔出了一根符箭。
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其随手解下腰间的水囊,咬下木塞,将其中的酒水,随意倒在了伤口处。
“嘶……”
烈酒浸过的伤口,那种又痒又疼的感觉,再度让张丰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赶紧顺势,猛喝一口酒,以麻醉自家的身体。
但因为喝得太急,还有些呛到了,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我来吧!”
一旁的李平见此,主动出言,接过了他伤臂手中的药布,开始为其包扎。
“我这边现在还能动的,都在这了,你自己瞧瞧吧!若你是来找我借人的,那就把他们都带走,反正留在这里也是一个死。”
张丰的情绪,很消极,其说完后,又猛喝了两口酒,然后便把手中的水囊递给了李平。
李平闻言,特意为其紧了紧箭伤处的绷带扣,牵动了伤口,让张丰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其接过水囊,猛喝了一口酒,起身拍了拍张丰的肩膀,回道。
“都给我?你不活了?你这现在能动的,一共也就不到十个人,我那边正对着楚魏边界,你给我,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还是你自己好好留着吧!”
李平刚说完,远处便传来了一声巨响,他们背后的七泉峰,更是顺势落下了不少山石。
张丰坐在那动都没动,李平抽刀,挥砍了两下,向他们所在落下的山石,于半路上,便被其刀风,化作了齑粉。
做完这些的李平,转身便向自己的防区走去,其才走了数步,便听到身后张丰的喊叫。
“别他妈死了!”
李平闻言,没有回话,只是挥了挥手。
张丰见此,转回身,又喝了一口酒,吐槽道。
“装个屁!”
其刚骂完,便感知到了,有两个修士的气息,在急速靠近,他正要起身,提醒自己的部下备战,却是看见一个身高七尺有余的石像,已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昊,昊灵山神?”
“你认识我?”
张小六看着眼前这位除晦司百户,着实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张丰闻言,吞了一口口水,一边手掌悄悄去摸自家腰间的佩刀,一边回道。
“我跟着水千户,去过昊灵山。”
张小六听了这话,当即一愣,其很是诧异的看着张丰,问道。
“能从昊灵山跑出来,想必你有些本事,你叫什么名字?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告诉我当初抄我老家的时候,有你一个,就不怕我一时激愤,宰了你么?”
张小六的话音刚落,张丰便鼓足了勇气,抽刀而出,直奔他的脖颈。
其这一刀,根本没有想着能够伤到张小六,故而张丰在挥砍的同时,身形猛退,口中大声向一众还能动的部下喊道。
“快发号箭,昊灵山神要闯山!”
张丰的话刚喊出口,便看到姜财在对着其周围,他最后一个还站立的部下,打了一记手刀。
“有些胆魄嘛!”
张丰还没从部下全都被人解决掉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所以并未理会张小六的调侃。
“喂!上面现在什么情况?”
张小六见此,再度出言问话的同时,抓住他刀锋的右手,跟着稍稍发了些电光。
受了雷电的刺激,张丰当即浑身一抖,赶紧以真气包裹住自家的手臂,强行松开了握着佩刀的手掌。
“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清醒过来的张丰,虽然回话的语气都带着颤音,但其言辞却格外的强硬。
“这和你说的不是很符合呀?”
对于张丰的反应,张小六还未说什么,一旁姜财却是似笑非笑的走过来,调侃了他一句。
张小六闻言,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用右臂“轻轻”敲了一下张丰的额头,直接把他额头敲出来一个如拳头大小的青包。
“嗨!破船还有三千钉,凉州除晦司再烂,有几个硬骨头,也正常。”
“别杀我,我说,我全说!”
张小六这边刚刚夸奖完张丰,其便立马不争气的原形毕露了。
着实是张小六的手劲儿太大了,这一下,打得他整个脑袋,到现在还是懵懵的,根本听不清他人再说什么。
其又见,张小六打完自己之后,面容“嘿嘿”笑了起来,以为张小六,要对他开始更“严酷”的折磨呢!
张丰是越想越怕,以至于,张小六话都没说完,他就大喊求饶起来。
“呃?”
“哈哈哈……”
张丰这态度转变,让张小六一时间很是促手不及,其刚才还一度认为他是春秋“陈不占”在世呢,谁曾想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一旁的姜财见此,却是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你好好交待,我便放你一马!”
张小六说着话,一把将其拎到了一旁大石头上,就这么眼睁睁的等着张丰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