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指指枯井,然后走了过去。灰衣人探头向下望,好像看到一个白色的包裹。他把包裹提上来,打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他问小男孩,“你叫永儿是吗?大名叫什么?”
小男孩回答道,“爷爷,俺叫乔先永。”
灰衣人微微颌首。然后他拉过叶穆心,让她和永儿站在一起。
灰衣人开口了,“现在,我要你们两个仔细的听我说话。”
叶穆心认真的点点头。小男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灰衣人,也点了点头。
灰衣人严肃的说,“我是剑客,但已经很多年不在江湖行走。我是松烟派掌门人魏泓,我派除我之外已经都陆续去世,我也很多年没有收过弟子。现下情况特殊,我愿收你俩为徒,传承我衣钵。如果愿意,你们且随我回西部断月崖。如果不愿意,老朽我也可以先送你们至亲人处。”
叶穆心对于灰衣人的轻功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她也想找她的两个哥哥,但他们常年不在家,叶穆心和他俩之前的关系反而更不密切。灰衣人虽然只是照顾了她几天,但她对这个不爱做声的人反而莫名的产生了信赖感。所以她大声回答,“我愿意!”
小男孩儿没有特别明白灰衣人的意思,但他看到那个无比温柔的姐姐说了愿意,他也就跟着说,“俺也愿意。”停了停又说,“俺想也找找俺娘。”
灰衣人揭起了自己头上蒙着的面具。叶穆心看到了一张须发已经半白的脸,但是剑眉星目,眼角和嘴角的皱纹也并不明显。她看不出来灰衣人的年纪,感觉像是个风神俊朗的中年人,但是眼神却极其沧桑,彷佛疲惫了许久许久。他带着笑意看了看眼前的一对小童,和气的说,“江湖上认识我的人也已经不多了,以后这个劳什子面罩我也不带了。”
灰衣人思考了几秒钟,随后说,“你们俩算是我最后的关门弟子。叶穆心大一点,是师姐,乔先永是小师弟,从今以后你们两个要相亲相爱,我派的一些戒律我会慢慢说给你们知道,凡是违反戒律就要被永远逐出师门。我门派的武功很杂,但内功相同,你俩分学不同的外功,但不可互相相授,也不可偷学对方武功。现在,你俩要给我各磕十个头,就算拜师礼,从此就是我松烟派弟子。”
叶穆心旋即跪倒,向魏泓深深的叩下头去,一个又一个。乔先永也学着她的样子。
头磕完后魏泓命他们起来。然后打开手里从枯井上捡出的麻布包裹,从里面取出两把短剑。乔先永一怔,这正是他父亲最后的一件作品。
魏泓看着两柄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你们加入松烟派,为师没什么可以送你们的,这两柄先永父亲打造的怀剑,一人一柄送给你们。为师给两柄剑各起了一个名字,如烟剑和显松剑。穆心佩如烟。先永佩显松。这两柄剑需要你们拿生命来保护,你们可否为此立下重誓。”
叶穆心和乔先永自不必说,学着魏泓的样子发了重誓。然后接过两把小剑,系在自己衣内。这两柄剑说是短剑,但确是成人的匕首大小,对于幼小的儿童来说,带着也略有些显眼。魏泓要二人把剑贴身戴着,睡觉也要戴在身上。他说这是“养剑”,这样才能养成自己一生的剑。
深夜,叶穆心睡着了。乔先永抱着自己的短剑,爱不释手。他还记得爹打造这柄剑时的样子,还记得那窜的高耸的火苗。想起了爹娘,他又开始伤心了,然后带着伤心睡着了。他没有注意到,他快睡着的时候,显松剑透过剑鞘,发出了青蓝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