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秋忘川觉得一股威压迎面而来!
他挺直了身形,只听见自己周身骨骼被压得咯咯直响,他咬紧了牙关,膝盖都未弯曲一下。
好在这威压持续未久,来时迅猛,撤时如风,秋忘川站在原地,只觉遭受了一记重击一般,喉头发甜,知自己已然吐血,他咬着牙一声未吭,生生将血咽回了肚子。
龙罡嘴角隐隐有一丝冷笑,叶海汐却是急得抬起了头,急呼道:
“真龙,都是徒儿顽皮,出岛惹祸,秋忘川好心陪徒儿回岛,对他这样一个从未出海之人来说,一路护送也是艰辛无限,望真龙对他开恩,所有责罚徒儿愿承担!”
那人不理叶海汐,对秋忘川道:
“君境受我威压也要弯下脊梁,你这小子骨头倒是硬得很。”
秋忘川道:
“除了父母亲人,不跪他人,进云都见云庆时,也未曾跪拜,何况你这小小岛中自称的大帝?”
叶海汐见他一身傲骨,出言顶撞,急得在下面直拉扯他的裤脚。那人被顶撞后先是一愣,随而竟大笑起来!
笑声止住,那人问秋忘川道:
“你父秋寒山也未必舍得如此和我说话!你小子有趣得很,有趣!”
秋忘川大惊!
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生父姓名!
“你从何而知秋寒山之名?你可是云庆那厮的鹰犬?”
“哼哼,云庆?我暂且留他性命,未将他碎尸万段,我已经算万仁之仁了。”
秋忘川不解,这人对自己是善是恶意图不明,但又好像对云庆恨之入骨,一时搞不懂此人来历。
那人接着道:
“龙罡,海汐,你们先退下吧。海汐,你的事拖后再议,现在我有些话要和这小子说。”
龙罡海汐两人应了声是,站起身来,龙罡退出殿外,海汐看着秋忘川,眼神中尽是担忧。
秋忘川对她笑了笑,轻描淡写说道:
“去吧,帮我准备点儿吃的,我饿了。”
叶海汐见他神态自若,不知怎么也被他的笑感染了,觉得心平静了许多,向龙椅上端坐之人施了礼,也退出了殿外。
“你究竟是何人?”
面对这从未遇到过的武道高手,秋忘川毫无惧色,他必须要知道此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父亲名姓的。
那人幽幽道:
“坐下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秋忘川听他肯开口,于是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只听那人接着道:
“从前,有三个孩子,在一个大大的院子中长大,这院子太大了,有几百上千座大房子,打小他们一起玩耍,院子里有很多他们不认识的人,但那些人都认识他们,没有比他们更淘气的孩子了,他们的童年成了以后最美好的回忆。”
“他们无忧无虑的成长,惹了什么祸都有人给妥善的解决,他们从来没有出过这个大院子,直到有一天,他们才知道,这里叫做皇宫。”
“他们长到十七八岁的时候,突然三个孩子中年龄最大那个孩子的父亲病故,而那个孩子突然成了皇帝。虽然成了皇帝,但三个人的感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比亲兄弟更胜一筹。”
“有一天,宫里进来了一个女孩子,皇帝和年龄最小的那个兄弟一眼便被她迷住了。她美得那么纯净,美得好似从画中来,尘世间不该有这样的女子。”
“她成了皇帝的女人,成了万人敬仰的娘娘。”
“最小的那个兄弟就把这份感情埋藏在了心底,爱,但不可以说,那已经是他的嫂子了,是他最敬爱的大哥的女人。”
说到这里,被称为真龙的男子闭上了眼睛,似在回想,又似在平复心情。
秋忘川已经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了,但没有打扰他,等他又睁开了眼,往下说道:
“那个不声不响没有对那女子表达丝毫爱意的兄弟,在那女子进宫三年后,起兵造反,将皇帝迫死宫殿之外,那女子身怀有孕,逃离皇宫,生子后将亲生儿子托付他人,自己又被那弑君者捉回了皇城,而那最小的兄弟,也被他打成重伤,逃出虎口,得遇贵人,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
“论辈分,你应该喊我一声三叔的。”
“你可曾见到你娘,她过得如何?”
讲到这里,这武功深不可测的黑衣人,竟是双手颤抖,情难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