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又是一年的中秋节过后,管家王儒从长安派人来报信,大夫人陈清莹于八月初五诞下了一个千金,王儒信中说陈清莹让赵子良给小丫头取一个名字,赵子良当即回信,信中安稳陈清莹,让她安心坐月子,多吃点补品,另外给小丫头取名叫赵雪。
聂三娘听说陈清莹顺利诞下一个女儿之后也很是高兴,还在信中末尾处写了一番话表示问候,同时她还收集了几张上等的火狐皮请手工好的裁缝做了两件皮裘交给报信的扈从,让其一并带回长安。
赵子良在信中表示,没有皇帝诏谕和朝廷的公文,他是不能擅自离开驻地回京的,因此短时间之内只怕不能反悔长安看望她、儿子赵雷和新生小丫头赵雪,如果等小丫头周岁之后他还没有回京,就让她只留下几个扈从家丁照看长安的庄园和城内的宅子,自己带着儿子赵雷和女儿赵雪在护卫下来河西,一家人团聚。
经过三个多月的训练,大斗军的基础训练都已经全部完成,并且在一个月之前就进入了战术训练阶段,相比河西其他各地驻军,大斗军在赵子良的要求下,训练任务极重,极为频繁,每日的训练都排得满满的,其他驻军需要半年才能完成的训练任务,大斗军只需要两个多月就完成,并且进入了战术训练的实际阶段。
这一日赵子良召集将校们议事,会议开始之前,将校们到来之后在大堂内议论纷纷,董延光不停地揉着肩膀、扭着腰唉声叹气道:“这几个月可真是把某可累苦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操练如此之勤的,如果不是每日都是三餐,而且还经常让将士们吃肉,估计没有谁能坚持下来,这几个月真是差点要了老命了!”
王难得说道:“虽然某开始也不赞同将军安排如此之重的操练任务,把将士们操练得太狠了会适得其反,但却也没想到将军会用加餐和攀比奖赏的方式让将士们的士气更加旺盛,将士们经过最初的适应之后竟然可以坚持下来,如果放在之前,只怕早就炸营了,而现在却平安无事,经过这几个月的操练,将士们的精气神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某从未见识过的,看不懂,看不懂啊!”
张守瑜也感叹道:“将军带兵之能,吾等难望其项背啊!”
就在众将校议论纷纷之时,门口一声大喝:“将军到——”
所有将校情不自禁全部站了起来,一起向主位方向拱手道:“参见将军!”
赵子良走到主位坐下压了压手:“诸位都坐吧!来人,上酒!”
众人在坐下时听到后面一句,都不由一愣,这是唱的哪出啊?不是议事么?怎么还上酒呢?”
在众将校疑惑的眼神中,几个军士抱着一坛坛酒和瓷碗走了大堂内,给每一个将校军官都倒满了一碗酒。
赵子良问道:“王难得将军,步兵的战术操练进行得如何了?”
王难得起身拱手道:“启禀将军,所有战术配合演练、阵法转换皆已全部完成,日后只需继续加深加强练习了!”
“很好!”赵子良点了点头,又说道:“骑兵营三千骑兵和一千预备队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战术操练和阵法转换演练,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需要继续强化才能把战斗力提升一个台阶,本将军原本打算再过两个月等骑兵训练完之后就出动出击,却没想到今日节度使王大人派送来了军令,让我大斗军出兵五千,于三日后在梁子墩山下汇合,届时各军派来参战并兵马完成集结之后随即向水渠弯进发,五千人马如果是骑兵要在三日内赶到梁子墩山下很容易,但有步兵的话,行军速度就慢下来了,给我们的行军时间有些紧,所以全军必须立即动员起来,在三日之内赶到梁子墩上下!”
“啊······这么快就要出兵打吐蕃人了?我军还没有完成所有操练任务啊!”董延光有些惴惴不安地说。
赵子良看向董延光,问道:“你不想去?”
董延光见赵子良杀气腾腾地盯着自己,一颗心吓的扑通乱跳,急忙道:“不不不,将军误会末将了,有仗打末将怎么会不愿意呢?末将只是感慨兵士们还没有完成训练就又要拉上战场了,末将是担心兵士们损失过大啊!”
赵子良冷哼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军令如山倒,节度使王大人军令已经下达,三日赶不到梁子墩山下,本将就得人头落地,不过在本将军人头落地之前,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所以就算是爬,你们也得在三日内爬到梁子墩山下,现在发布军令,昭武校尉马璘何在?”
马璘神情一凛,立即起身站到大堂中间抱拳道:“属下在!”
“令你领一千骑兵为先锋,携带三日干粮,在大军主力前三十里开路!”
马璘当即答应:“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