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子良的命令下,两千骑兵很快排成了二十列纵队,这河谷只有这么宽,二十列纵队刚好把整条河谷塞得满满的,每一列之间的空隙无法容纳一骑通过,如此密集的阵型,只要冲过去,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冲击力。
“杀——”赵子良一声大吼,双腿夹着马腹冲了出去,紧接着是第一排,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
两千唐军骑兵在这一瞬间动了,如同一道大坝打开了闸门之后,一条黑色的钢铁洪流蓄积了强大的力量冲了出去。
“轰隆隆······”马蹄声如天雷滚滚一般而来,整个河谷都在震动和颤抖,河面上急流的河水都在抖动不已,左侧光秃秃的山岭不住得震颤,山顶上不时有大量的石头和碎屑滚落下来。
对面的吐蕃军此时也动了,相比唐军密集而又严整的阵型,吐蕃骑兵的阵型就要松散得多,在武器装备上,吐蕃骑兵根本无法与唐军相比,没有统一的制式头盔和铠甲,没有盾牌,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只有长矛、长枪和小刀。
“三轮射准备,放箭——”赵子良大吼一声射出了第一支箭,紧接着第一支第二支。
早就经过计算,以唐军弓箭的最大射程,排在最后面的唐军骑兵的弓箭刚好可以落在最前面一排骑兵的三十米处,当第一轮箭矢落下之后,正飞奔的吐蕃军几乎是全方位的遭到了箭雨的打击,倒下一大片。
连续三轮箭雨落下,在冲锋路上的吐蕃骑兵阵型变得更加的稀疏,但吐蕃军们最终还是咬牙坚持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在这种地形之下的两军交锋,绝对不可能掉头撤退,撤退或逃走就是死,一直冲过去就有活的希望。
两道洪流相向而行,速度极快,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稠密得多,而另一道洪流却稀稀疏疏,气势上差了许多。
当两军相距不到两百米时,吐蕃领兵将领终于发现唐军密集的阵型在气势上带来的强烈震撼而心生恐惧,从而想要下令让身后骑兵排得更加密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轰——”
两军终于相撞了,刹那间,人仰马翻,长枪断裂,人体飞起,残肢断臂到处洒落,鲜血四溅,许多人来不及发生任何声音就被淹没在巨大的声势之中。
倒地的人和战马在一眨眼之间就被身后或前面冲过来的骑兵践踏成肉泥而惨死,战马嘶鸣、兵士呐喊和惨叫、兵器的交鸣和刺入人体的可怕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了这片河谷之中战争的交响曲乐。
赵子良眼神中杀气腾腾,连续大吼着,“杀杀杀!”手中金钉枣阳槊连续不停的摆动横扫着,吐蕃领兵将领第一时间就被他一槊给戳死了,现在还在冲过来的吐蕃骑兵一个个被他扫落下马被身后的唐军骑兵碾成肉酱。
在如此狭窄的河谷之中,排成密集的阵型的唐军骑兵所拥有的杀伤力太强悍了,就像一条铁犁被一头发疯的公牛快速向前拉着,一切阻挡在前面地上的东西都被翻过来。
跟在赵子良身后的扈从们其实很轻松,有赵子良在前面开路,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当有敌人从侧面向赵子良进攻时,他们才有机会出手帮助赵子良挡住来自两侧的攻击。
两千唐军骑兵就像一跟巨大的箭矢,赵子良就是这根箭矢的箭头的箭尖,锋利无比又坚韧十足,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锋利。
赵子良杀得浑身是血,足足冲了三里路,把整个吐蕃骑兵杀了一个对穿才感觉前面豁然开朗,已经没有了敌军。
再回首一望,唐军骑兵冲过来的这条河谷上已经密密麻麻铺满了一层吐蕃骑兵们的尸体,很多吐蕃士兵和战马的尸体都已经被唐军骑兵践踏城了肉泥,血水从高处向地处河边流去,河面浑浊的河水开始变红。
没有一个吐蕃骑兵逃走,一千吐蕃骑兵全部折在了这里,唐军骑兵们停下来之后,除了战马打着响鼻和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周围显得静悄悄的,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在整段河谷之中,令人作呕。
赵子良把金钉枣阳槊放在得胜钩上,摘下头盔夹在腋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下令道:“传令将士们可以下马休息两刻钟,各团统计伤亡和损失!”
“是,将军!”
唐军骑兵们纷纷下马,许多人都走到河边戏曲身上的血水,有的人在河谷边的石头上磨着刚刚缺口的兵器。
没过多久,两个团校尉就过来向赵子良报告损失情况,第一团损失了六十八名骑兵,第二团损失了七十二名士兵,一共伤亡一百四十名兵士。这个损失在赵子良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唐军是有心算计,而吐蕃军是抱着快速救援而来的,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半路上遭遇唐军骑兵,因此在一定程度上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