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骆奉先竟然在外面培植藩镇势力,这让赵子良颇为意外和震怒,先杀了一个俱文珍,现在这个骆奉先竟然也在暗中培植势力,骆奉先倒也没什么,要处死他对于赵子良来说易如反掌,但是赵子良却不得不考虑骆奉先的养子骆元光会是什么反应,毕竟骆奉先现在是神策军使,是统兵在外的大将。
赵子良还在思索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的时候,高尚、李泌、杜甫和李慕辰等人纷纷到来,高尚拱手说道:“大王,臣等已经知道骆奉先的事情了,要杀骆奉先不难,关键是如何安抚骆元光!”
骆元光原先是镇国军使,赵子良根据实际情况对朝中军队的统兵将领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调换,比如把原本是镇国军使的骆元光调任为神策军使,把原本的神策军使卫伯玉调任为镇国军使,这样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统兵大将把朝廷军队变为自己的私军。经过这一轮统兵将领的调整调换,赵子良相信如果谁再想造反肯定玩不转。
赵子良听了高尚的话之后颇为诧异和纳闷,问道:“本王和朝廷要安抚他?为何要安抚他?就因为他的养父培植藩镇势力,本王对他的养父动手之前要考虑他的情绪和感受?到底本王是摄政王还是他是摄政王?高大人,按照你这个考虑问题的逻辑,现在统兵将领一个个都是大爷,本王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吗?这些统兵大将都是本王任命的,按照你的逻辑,本王是不是给自己和朝廷任命了一些大爷?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这······”高尚语塞,“是微臣太过在乎这些藩镇势力了,大王说得对,朝廷就不能给这些藩镇好脸色看,更不能跟他们妥协!”
赵子良考虑了一下,对吴损吩咐道:“先把骆元光抓起来再说,至于骆元光,不必考虑他的感受,他若经得起考验,本王还会用他,他若经不起考验,那也是命运弄人!”
吴损拱手答应:“是,大王!”
吴损走后,赵子良思索了很久,天黑的时候才派人把玄十八找来吩咐道:“派人秘密去见神策军监军穆子和,让他盯着骆元光,若有任何异常不轨的举动,就先把骆元光抓起来再说!”
“是!”
赵子良对骆元光这个人不太了解,只知道此人是一个波斯后裔,很小的时候随父亲来长安做生意,从此在长安定居下来,后来骆元光被骆奉先看中并收为养子。赵子良终归还是对骆元光有些不信任,否则也不会让玄十八秘密派人去见穆子和。
骆奉先很快被抓了起来,这个老太监还在准备暗中看赵子良的笑话,事实上,周智光发动叛乱就是骆奉先暗中派人指使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赵子良的削藩计划,从而让赵子良的威信大跌,为把赵子良驱逐出朝堂做准备。让骆奉先没想到的是,有人出卖了他。这让他早已经考虑好的计划变得没有任何价值。
跟随骆元光一同被抓的还有霍仙鸣和窦文场这两个阉党柱石,此三人被抓之后,阉党已经名存实亡,树倒猢狲散了。头顶上的首领和大头目们或死或被抓,下面那些小喽啰自然是一哄而散,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阉党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李适还没有赶到蔡州,李晟这边就已经与反叛的周智光部发生了交战,当时周智光的部将正在带兵攻打渭南城,战斗进行得最惨烈的时候,李晟突然带着兵马从北方出现并发动了突击。周智光部将的一部分人马被歼灭,另外一部分仓惶向东北方向逃窜,与正在率部攻打莲勺县的周智光汇合。
骆奉先还真派人去通知了周智光,但周智光收到消息的时候太晚了,他的一支偏师被李晟甩狙击败,斩杀和俘虏大量兵士,少量兵士逃回去。
李晟的进兵速度太让周智光感觉不可思议了,他收到消息之后正准备与李晟交战,李晟一方面带三千人与他对峙,另一方面派副将统带两千人去偷袭华州,华州是周智光的老巢,华州被李晟派兵攻下来,这几乎让周智光成了丧家之犬,但这也更激发了他凶残隐忍的本性。
二月二十日,周智光放弃攻打莲勺县城,转而直接与李晟部交战,李晟利用骑兵的高速机动优势与周智光周旋,让周智光打不着、够不到,始终跟在李晟部的身后吃屁,如此连续经过五天的周旋,周智光失去了理智和冷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把大军分为数股散开,策划包围李晟部,李晟从探哨带来的消息得知了他的部署之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亲自带着骑兵利用高速的机动优势对分散的周智光部采取各个击破的方法,使得周智光在短短的八天之内损失了大半兵马,这让他开始害怕和恐惧起来,他立即带着残兵败将逃到同州。
三月初五,李晟率西秦军和收编的周遭各州县的军队,共一万九千人浩浩荡荡杀向同州,同时命令周边各州县紧守城池、不得无故出战。
元气大伤的周智光得知李晟部这么快就杀了过来,而且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聚集了这么兵马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只能与李晟决一死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