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常纠纷,警察不应该这么做。可那家伙是断手案,在医院里发生的断手案,警察以怀疑小六的名头,让他配合调查了一夜。
小六一出来就给张怕打电话,说是你有律师,你看我这个事要怎么办好?
张怕都无语了:“六哥,看奥运会不?夏天就要到了,听说看现场比较好。”
“还是你狠,一杆子就把我发配国外了。”小六说别闹,咱谈正事。
“正你个脑袋事,你的正事就该老实地……对了,胖子他们现在干嘛?”张怕问话。
“你问胖子啊。”小六回道。
“那家伙现在是疯狗,看见我就骂。”
“你这么不仗义,搁我我也骂。”
“老子怎么不仗仪了?弄死你好啊。”张怕气道。
“你拍个电影,首映都不请我们去,仗仪个屁。”六子说道。
张怕琢磨琢磨:“我没叫你们?”
“你叫鬼了啊?胖子说你现在是娱乐圈的,攀高枝,从此和我们不一样。”小六说:“也是,看你身边的人,跟龙小乐合伙开电影公司,跟陈有道是朋友,女朋友是刘小美,打官司有专门律师,你现在老牛了。”停了下又说:“可你不要忘了,你能认识龙小乐,还是因为我们跟龙小乐打架。”
张怕想了下问:“我真没叫你们?”
“你有病吧?挂了。”六子来脾气了。
张怕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疏忽了。”
“你是大忙人,是社会精英,跟我们不一样。”六子说:“你忙。”
张怕大喊一声:“你敢挂!”
六子笑道:“咋的?打我?”
张怕说:“不是,我解释一下,那什么,我真没变,也不是不仗仪、攀高枝什么的……搁以前,我连解释都不解释,最近才明白些事情,一个人千万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真的……有些话特别能骗人,有句话大概意思是这样,我做事情不用解释,懂我的相信我的不用解释,不懂我的不相信我的解释了也没用,这句话有些片面,人不能这样……”
六子不耐烦了:“大哥,你要说什么?”
张怕说:“我得解释一下,那什么,有时候我乱忙的什么都忘了,首映式那个确实是我不应该。”
“光首映式么?”六子说:“胖子搬家,娘炮搬家,乌龟搬家,还有我搬家,别人不说了,就我们搬家,你来过么?”
张怕被问住,停了下说:“那什么,你们也没叫我。”这句话说的特别无力。
“还用叫么?是,我们把房子卖你了,按市价卖的,你没赚到钱,我们也没亏,你有钱了,可这只能说明你有钱了,我们搬家啊,你都不来?”六子说:“也就是我……”说到这里哼笑一声:“也就是我,脑袋被门挤了才告诉你一声,你问胖子他们能给你说么?”
“靠,你们真操蛋,为什么不说?你们不说我能知道什么?”张怕说:“咱打出来的交情,多少年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等下,你别把我往沟里带,这就不是能不能直说的问题,是用不用,我们搬家,每天都喝酒,每天都在一起喝酒,今天帮这家搬,明天帮我家搬,我们每次喝酒你都不在,娘炮和胖子还替你解释,说你忙;问一下,娘炮买新房跑装修,你去过么?”六子说:“本来我也不想说,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说一通,咱哥们就这样,能处处,不能处拉倒,你攀再高的枝关我屁事。”
张怕说:“用不用这么激动?至于么?”
六子沉默下说:“我是昨天晚上的气不顺,跟你没关系,行了,就这样。”
张怕赶忙说:“等下,你帮我联系下,晚上大虎……你有没有好点儿的馆子,晚上我请喝酒。”话说一半,想起大虎已经拆了。
六子说:“没意思了啊,我说了你请喝酒,我要不说呢?”
“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谁也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有时候我疏忽了,你们提醒啊,你们不提醒,我就真的会疏忽掉。”张怕说:“千万别说什么放在心里不放在心里的废话,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忘,事实是总有很多事会更重要,比如乔家老头住院,你们不也没去么?我去了,比如刘乐,就是那个傻子,现在跟我这养,用得着告诉你们么,咱在一起处,这么多年了就别挑理,晚上你选地方,我请客。”
六子笑道:“可算骗到你一顿酒了,大富豪怎么样?”
“大哥,那是夜店!”
“夜店也可以吃饭啊,还有小姐陪吃,听说只要钱给到位,不穿衣服陪你吃。”六子笑着说话。
“滚蛋,就大虎那个标准,选好地方告诉我一声,咱今天好好喝。”张怕说道。
六子说:“就抠吧你,都娱乐圈的人了……对了,我在电视上看过你,你和龙小乐在一起吹牛皮,不过你就俩镜头还没说话,主要是龙小乐那孙子在吹。”
张怕有些迷糊:“我上电视?采访?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我说你怎么不说话,估计是偷拍。”六子说:“行了,晚上再说。”挂上电话。
捏着手机,张怕轻叹口气,不论爱情还是友情、甚至亲情,都是要经营的,都是要认真对待认真付出的。最起码,要经常联系。
人生岁月,有些人不是处不来,而是没有相处过,就那么擦肩而过,所以,朋友便是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