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新兵急得不行,还想解释。
“我什么我啊!”
秦逍遥骂道:“我告诉你,做错事就要认,挨打就要站稳,你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吗?本司长告诉你,离开了执笔人你啥也不是!总不会真的以为朝廷里的那些老家伙会对你有多好吧?你今天走了,明天就会后悔,你信不信?”
搁这内涵谁呢?...李三思瞅了一眼无能狂怒的秦逍遥,心想难怪这家伙一路追上来也不说话,原来憋着一肚子怨气在呢。
这心眼也太小了!
随之向那位可怜的木组新兵投去致歉的目光,“兄弟难为你了,无厘头当了次炮灰。”
新兵欲哭无泪,“我信啊大司长,可我从没想过离开执笔人啊!”
声音竟然有了些许更咽。
看来是真的委屈了。
刚刚从客房内被那位交待了要好好伺候的洛溪亭给轰出来,又被自家大司长没来由的一阵喷,加入执笔人不久,还未曾体会到相亲相爱氛围的木组新兵,已经深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恶意。
今夜所受的伤,可能将要用一生去治愈。
秦逍遥泄愤完毕,情绪稍稍缓和。
恢复到往日里的沉稳姿态。
他看了一眼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木组新兵,心里也有了一丝歉意。
但他身为执笔人大司长,自然不可能对一位小木牌道歉。
只能岔开话题,语气尽量变得温和起来,“洛溪亭怎么样了?”
新兵仍旧低着头,赶忙回道:“一整天都没吃饭,饭菜全被她打掉,每次刚进去就会被她给轰出来......我也是刚刚被洛姑娘追着后面挠,所以慌乱之下才会急着逃走,不想冲撞了司长大人。”
说话间,新兵露出了胳膊以及脖颈处的几处挠痕。
看得出来洛溪亭下手蛮狠的。
她的指甲跟剑一样锋利,这一点秦逍遥是亲自领教过的。
“去找医官取点药,顺便到账房领些银子,再给你放两天假休养。”
秦逍遥说道:“衙门从不亏待任何人,你好好干,争取早日到铜组做事,本司长看好你。”
突如其来的勉励,让新兵愣了一瞬......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些吧?
“多谢司长大人!”
新兵大声开口,声音还是有些更咽。
这一次是感动的。
“退下吧。”
秦逍遥丢下这句话后便不再理会新兵,与李三思并肩而起,大步往客房走去。
这洛溪亭不吃饭可不行啊!要是这两天饿瘦了剑圣可是会心疼的。
这个理由足够他拔剑了。
必须严肃对待。
门是半掩的,依稀可以见到弥散出来的烛光......洛溪亭应该还没睡。
“你去看看。”
秦逍遥的目光落在李三思身上,对着半掩的房门努努嘴,“两天后就要去见剑圣,抓紧时间与洛溪亭处处关系,最好是能得她的谅解,以免到时候她添油加醋的乱说一通,惹剑圣不高兴,那时倒霉的可是你。”
女子客房,不好深夜来访吧?...李三思心动了一下,当即点头,“我去!”
他往前走了一步,清清嗓,抬起右手轻轻的敲了几下房门,“洛姑娘,在下李三思,你睡了吗?”
尽量保持着低音炮的腔调。
语气中充满了磁性的温柔。
无人回应,死一般沉寂。
屋内的烛火也突然灭了。
这便是她的态度......没睡,但是并不想见你。
李三思有些尴尬,回望了秦逍遥一眼,“这可咋整?要不明日再来?”
“也只能这样了。”
秦逍遥指了指房门,“把门关好,动作轻点。”
非常时期,可不能再得罪那位女祖宗了。
接下来她发多大的火,剑圣可能就会发多大的火。
所以只能好生伺候着。
李三思应了声,随后又往前走了一步,想要伸手去够靠里面的那扇门。
原本老老实实把门轻轻一带就好,他偏鬼使神差的往里凑了半个脑袋,想要和洛溪亭说声晚安。
却不想黑夜遮住了他的眼,忽略了脚下高高的门槛,身子刚刚倾斜,便被绊了一个跟头。
整个人猛一下冲进了屋内,惯性促使着他往前急速跨步以此来保持平衡,踉踉跄跄直到冲到床头才止住身子。
那一刻,他惊住了。
因为他的双手,摸到了一对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