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很安静,安静到即便老鸨的声音很小,依然被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
众人惊诧,往日里老鸨见到姜明和白飘洋这俩至尊会员时那叫一个嗨,那叫一个激动,那叫一个低声下气。
恨不得自己亲自出马,把这二位顶级富二代的精气吸干,把他们的腰包也给吸干。
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他们出的起钱,老鸨把自己卖了都行。
可今日却是怎么了?
前一秒钟还算正常,卑微讨好的姿态是她的作风。
怎么白飘洋摆出了五十万银子出来后,老鸨就日常翻脸了?
不应该啊!
白飘洋也觉得有些意外,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整天游走于金钱和嫖客之间的青楼老鸨,还真的会在意什么规矩?
她这般惺惺作态,故作冷漠,无非就是嫌钱不够多罢了!
呵呵!不愧是来自秦淮河的老鸨,五十万两银子都还喂不饱她!…白飘洋暗自冷笑,他也不说太多,直接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继续摆数字,“一百万两!媚娘,本公子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们秦淮河的规矩大,还是这白花花的银子大?”
嘶~!
此话一落,场间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一百万两?这他吗的卓青冥值这么多钱吗?还是说这白飘洋有钱没地方烧?
就连一向看不起这些富二代的雷爷都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这一百万两要是给自己,替他们卖个命也无妨啊!
可场间的卓青冥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冷眼旁观,仿佛事不关己。
冷漠的姿态让不断关注着他的姜明颇为心寒。
都说独行武夫卓青冥不在乎命,只在乎女人和酒,看样子是没得假了。
也不知道这一百万两银子花的到底值不值……姜明深思片刻,心想总不至于喂出了个白眼狼吧?
老鸨的脸色却并没有因为这一百万两银子而重回谄媚,反而变得愈发清寒。
她缓缓拨开了白飘洋那伸到自己眼前来的一根手指头,随后用一种陌生到极点,同时也冷到了极点的语气说道,“白公子,秦淮河的规矩,是买不来的……奴家念你是秦淮河的老主顾,此前已经对你忍让一二,你却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听到这里,姜明忍不住冷笑了声,“这老婊子现在这么喜欢立牌坊?以前倒是没看出来……”
“你神经病啊!”
被一个老鸨当场质问,尤其这么多人在场,白飘洋倍感羞辱。
他先是一愣,随后直接破口大骂,“他吗的给你脸了是吧?本公子一百万两银子是花来看你脸色的?”
他猛然挺身,怒气瞬间飙上心头,伸出的手指头忽然化掌,不曾片刻犹豫,直接朝着身前的老鸨猛然挥下!
这一巴掌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跟平日里教训自己府内的下人们没什么区别。
料想此间众人,有谁敢挡自己?
掌势随风而落,并未携带真力,想来就算落在老鸨的脸上也并不会造成太严重的伤害。
但羞辱的味道必然是极浓。
白飘洋狞笑着,嘴角露出了专属于纨绔的恶毒笑容。
他现在一心只想在众嫖客面前找回自己至尊会员的面子,心神和自己的巴掌一起落下,以至于全然没注意到,立于二楼偏角的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消失并非离开,而是换了一个地方。
几乎是在白飘洋的巴掌落下的同时,中年男子便又很突兀的出现在他和老鸨的中间。
像一只诡异的幽灵,冷漠而又悄无声息。
他抓住了白飘洋的手,在对方惊恐却又愤怒的眼神注视下,以同样的方式,朝其挥出了一掌。
这一掌同样不曾携带半点真力,但以他七楼巅峰的体魄力量,足以将只有微末修为的白飘洋打得满地找牙。
姜明仓促间怒斥一声,“媚娘!你敢伤飘洋?好大的胆子!”
怒斥声中,他仗着自己至尊会员外加官二代的身份往前一步,就准备将好兄弟拉到身边来。
却很快被另一位花船里的护卫拦下。
如今秦淮河只有一座花船营业,为控制入场人数,姜明和白飘洋的随行保镖都不曾入内。
以至于这两位脾气极大,本事却不咋滴的少爷面对此时的局面只能选择被动挨打。
老鸨面色清寒,不发一言。
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护卫将姜明暂且带到一边。
她随之冷眼向前,眼睁睁看着中年男人的一巴掌落在了白飘洋脸上……二楼原本很安静,可当这一巴掌落下之后,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伴随着一声我艹瞬间传遍整座二楼。
随即又在一阵痛苦的呻吟中缓缓散去。
众嫖客抬眼望去,白漂洋被一掌轰扇退,像条死狗一样落于二楼某处窗前,蹦跶了几下后便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