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有些为难,“李大人,您脚下的那名武夫我们可以帮您押送回去,可这侯爷的事儿,媚娘我属实没资格啊,要不,您还是自己……”
话没说完,冷长空便瞪了她一眼,“我们人手要是够的话还会找你?配合办案,行不行?”
语气相当霸道。
李三思刚想说冷大哥你温柔点,女人是拿来宠的,不是拿来吼的。
可没成想老鸨就吃这一套,她被逼王这一顿怼,不仅不生气,反而颇为享受的低下头,“那好嘛……”
前一秒中还是秦淮河中冷脸管事人的模样,这一刻就已经在逼王这彻底融化了。
场间众人啧啧称奇,就连杨千杀都很是意外。
显然没想到冷长空竟和秦淮河的老鸨有一腿。
平秋候本就对李三思怨恨不已,此刻听闻此言,更是气到爆炸。
他迅速起身,看着在老鸨命令下小心走来的四名七楼护卫,终于再无法保持淡定,当场怒斥道,“谁敢动我?本侯爷杀你全家!”
其中三名护卫畏惧其威严,有停下脚步的趋势,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却依然在缓缓迈步。
直到来到平秋候身前三尺之地时,他这才稳住身形,满身的武道之力已然凝集在最巅峰状态。
白袍无风自动,将他体内积蓄的冷厉气息迅速传开。
事实上,他对平秋候是否叛国一事并不怎么感兴趣。
他心中虽有家国兴亡的理念,但总是家在前,国在后……对他而言,秦淮河就是他的家,死去的绿娥就是他的亲人。
他必须先要为绿娥讨一个公道。
人虽然是宋缺杀的,但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却是平秋候,既然秦淮河的规矩并不能束缚住他,那便只能按照大魏朝的律法来。
所幸执笔人的态度还算是比较公正强硬,并没有因为平秋候的身份而失去办案的原则。
正因为这一点,中年男人对冷长空酷爱装逼的态度有了些许改观……心想,姓冷的虽然喜欢出风头,做事张狂无度,但好在三观还算正常,性子也比较正直,尤其一身剑道修为更是颇为强横,媚娘跟了他,倒也勉强不算吃亏。
沉思片刻,中年男人随之望向平秋候,清冷的双眸中并没有多余的感情。
很快说道,“姑且还叫您一声侯爷,还请您不要冲动,若是安安分分留在原地,愿意跟我们去往执笔人衙门走一趟,那便什么都好说。可若是非要摆出您侯爷的身份来跟我们为难,那您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
平秋候斜眼望向他,“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侯爷说话?吗的本侯爷现在就要走,你拦一个试试!”
说完他竟真起身而动,却很巧妙的避开了中年男人,而是侧身往另一处缺口走去。
中年男人摆摆手,原本犹豫不决的另外三名护卫无奈摇头,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平秋候身前。
各伸出一掌,掌心散露出的武道气息令人心惊,似天幕倒垂,将平秋候的嚣张气焰完全压下。
“侯爷,请留步。”
三人同时开口,语气清冷,却并不似中年男人那般冷漠决然。
说到底,还是对平秋候的身份有所忌惮。
“反了!”
平秋候怒喝一声,他看出了三人眼中藏匿的怯意,知道他们敢拦却不敢动手。
于是再无顾虑,直接一脚踹在了三人联手而起的结界之上。
都是七楼武夫,一对三,他自然毫无胜算。
但三名护卫吃亏在不敢还手,只能被动承受平秋候盛怒之下的一次次脚踹。
每一击都带上了七楼武道的全部力量,宛若十万大山当胸压下,即便以他们七楼体魄的可怕强度,一味地被动挨打也有些吃不消。
只能在一阵阵沉闷的击打声中往后退去。
中年男人实在看不过去了,正要上去动真格的,却有一道刚猛拳意当前惊起,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穿越此间黑暗,以无可匹敌的姿态,落在了平秋候身上。
只一拳,平秋候环绕周身的武道之力便被尽数击碎。
尚未反应过来,另一拳已经迅速而至,直接轰在了他的眉心。
可怜平秋候堂堂七楼武道强者,愣是被这简单的两拳轰到翻起了白眼。
体表随之出现了一道道可怕的裂口。
仰天狂喷出一大口不要钱的鲜血后,这位位高权重的嚣张侯爷就此倒下,像条老狗一样昏死在黑暗中。
至此,全场惊寂,所有人都吓傻了。
就连中年男人都呆住了。
他愣愣的望着拳落即现身,却依然面无表情的杨千杀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拳头,心中惊叹,“执笔人的金牌大人都这么吊的吗?”
被冷长空剑意逼在身后的宋缺见自家侯爷被人揍成这样,顿时护主心切,也顾不得自己如今的处境了,挣扎着便要起身。
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个不停,无非就是“你们完了”,“你们废了”,“你们全家都要倒霉了”这些毫无营养的威胁语言。
逼王实在听得烦了,一记重剑敲在了他的太阳穴位置上,直接也给他干晕过去。
执笔人追凶探案从来都是这样,先礼后兵……你要听道理,那便跟你讲道理。
你要是想装逼,那不好意思,执笔人衙门不会惯着你。
再有片刻,眼见主仆二人尽皆倒下,杨千杀大手一挥,“全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