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数条人影同时被枣震飞出去,一个个冲天而起,在七八丈的高空翻滚了好几圈,都是七晕八素的狠狠砸落地上,一片尘土飞掦。
"好!"满街传出一片击掌叫好之声,这些狂风堂的恶徒平时欺男霸女,劣行令人发指,这一街区的商家住户都是饱受其害,一味忍气呑声,敢怒而不敢言,当下这一幕,当真是令人直呼痛快。
啊,啊,啊……
众目之下,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都是双手抱头,惊叫着在地上来回滚动,脑中狮吼阵阵,像是在被无数怒狮撕扯一般,一个个恐怖万状的腾跳起来,转身奔逃,却是一迈步就摔倒,不是头破,就是鼻梁骨被摔断,一地血流纵横,站不起来,却在疯狂的往前拼命爬,空气中散发出阵阵刺鼻的骚臭味。
胖子一脸迷惘的表情,望着这群突然发疯的家伙,憨憨的搔着头皮,像是也被这一幕给惊住了;"这是咋的了?"想了想,豁然正色道:"哦,明白了!定是什么心性邪恶之辈,冲撞了神兵利器,遭到了惩戒……"
胖子喃喃地出声道,语音极低,在埸之人却是人人清晰可闻,有些心地阴暗的人,脸色更是忍不住的露出一抹俱色,纷纷向后退去,像是害怕被惩戒似的,只觉背脊阵阵发凉。
围观的人群顿时一轰散去,街面上一下空旷了起来,除了匆匆而过的路者,再无人流连住足围观在天外楼前。
天外楼的名声瞬间崛起,各种版本的传言出现在街头巷尾,毕竟曾有许多人在埸亲眼目睹,更是有说得有板有眼;天外楼的神兵利器,件件非是凡物,各具灵性,心术不良者必遭惩戒……
说的人神情肃然,声音低沉慎重,一脸小心異異,听的人背心泛凉,摒息静气,浑身绷紧。谁敢不信?东大街狂风堂的刀疤三爷,听说已变成了白痴,跟着去收保护费的六七个大汉,一个个都是半疯半癫……
于是乎,第一天开张的天外楼,就这样被凭空的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已逐渐开始引起了许多高层大人物的注意,不时会有不少衣着华贵,气势不凡的人物出现在门前。然而,奇怪的是每一个都是稍稍住足,向门窗内探视一眼,便自缓步离去,居然都强忍着巨大的好奇心,没推门进去看看,实在是令人大为不解。
要知道,神兵,圣丹,对每一个修者来说,那是连在梦中都在疯狂奢求的东西,一件神兵在手,不仅能提升一个战斗档次,甚至可以让人多出一条命来。
一枚圣丹的神奇妙用,更是令那些高端修者如痴如狂,卡了数年,数十年,百年的壁障倾刻瓦解,一举升腾飞越,这是无数修者梦寐以求的事。
天地间的神兵宝器,神丹灵药,大多都可遇而不可求,更是讲究一个缘字,却是强求不得。天外楼门上的对联中,所蕴含的意味让人震撼之余,反显示出无比的质疑,自大狂妄到让人嘎之以鼻的地步,甚至对这种故弄玄虚的卑劣之举,深感愤怒不已。
第二天,门前住足观看的人已是很少,接下来的日子,更是冷清得门可落雀,还从没有一个真正顾客踏足过大厅之中。照此情形下去,这天外楼无须多久,便会自行关张。
七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天空有些阴沉,纷纷洒洒的雨絲开始飘落,街面上浮起一片淡淡的雾气,显得有些迷蒙,雨逐渐越下越大。
砰砰!
门外传出了两声轻响,这是有人在地面踏脚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推开门,微侧了侧身,便踏步走了进来,脚下轻缓得没发出一絲音响,就像是踩在轻柔的絲绵上一般,只留下淡淡水鞋印。
大厅中空无一人,唯有柜台前端坐一个紫衫女子,正在全神贯注的埋头看着一本书,有人进门却仍是毫不知觉。
来人静静的立着,无数细小的水滴在一件锦衣长衫上,无声的顺着往下滑落,齐肩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半边脸庞,仍能从露出的另一半脸上,十分容易判断出这人的年龄,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气息阴柔而略显冷傲,面色平静中带着一絲疲惫,眉宇之间隐含着一抹淡淡的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