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李萍抬头看着戴道晋,眼睛里带着血丝,神色有些略带痛苦的道:“那就让郭靖回来做金刀驸马,不管他将来能不能向你说的那样,能够救得那么多的汉人,起到如此大的作用,只求能多救些,便多救些吧,委屈他一个人,能救如此之多的人,他会理解的。”
戴道晋脸色一肃,起身庄而重之的弯腰一礼,随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郭靖的委屈不会白受的。”
李萍愣愣的盯着地面,没有说话。
戴道晋默默坐下,于他而言,他敬佩李萍,或许有人会说他虚伪,明显此举有些道德bǎngjià的意味,但戴道晋却是不甚在意,他若是蒙古的金刀驸马,这事他便自己来做了。
戴道晋自觉自己又不是什么好人,他之所以来找李萍,便是李萍在整件事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只有李萍再=才能让郭靖回来做金刀驸马。
扶南宋?拿什么扶,他虽空有一身武力,但南宋的烂摊子,他自己一个人顶个屁用。
再说,为什么要扶?赵家人坐的天下,才是天下吗?
根子已经烂了,不如将其拉下马,换个人坐天下,阵痛之后,再换来二三百年安稳日子。
不破不立。
蒙古崛起已是必然,戴道晋不是没想过,在大漠一路莽过去,将黄金家族杀个干净。
戴道晋虽有绝世武力,敌得十人,百人,千人,还能敌得过万人?暗杀这种事情,你第一次可以,第二次可以,第三次可以,第四次呢?
况且还有密宗的存在。
武力掠夺是现如今的整个蒙古高层的共识,并非死了一个大汗便能消除的。
就算杀了铁木真,杀了窝阔台,然后蒙古内乱,金国、西夏继续国祚,南宋又能好到哪里去,凭宋皇的昏庸,朝廷一身的“沉珂病痛”,根本毫无中兴的机会,还不是在金国的阴影下苟活。
所以,就算刺杀蒙古高层,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索性让蒙古,将花剌子模,西夏的党项人先解决掉,至于金国……
戴道晋眼神幽深,脑子里不时的转过这些念头,仔细思索着一些可能。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接下来,戴道晋在这里呆了两天,这两天里,和李萍说了一些事情,然后就告辞了。
……
临安往东约百十里的地方,一处偏僻的村落中。
此时,正晌午,微风和煦。
杨铁心和包惜弱二人此时却心头火急火燎,他们发现杨康走了。
屋内,杨铁心手里拿着一张纸,一身粗布麻衣的包惜弱从上前来,看到:娘,这两个月有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们生活幸福而满足,但孩儿却是要疯了,实在无法接受这种生活,孩儿走了,勿念,二老安心,孩儿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娘还健在的消息,以后多多保重,有机会孩儿会回来看你们,杨康留。
包惜弱红着眼眶,扭头道:“铁哥,康儿走了,他会去哪里啊?”
杨铁心脸颊绷起,还能去哪里,除了那个人那里,他又有何处可去?
杨铁心将手里的纸攥成一团,半晌,吐出两个字,“孽子。”
随后,杨铁心安顿好包惜弱后,独自一人离开这小村落,手提长qiāng,往终南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