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先来到自己的藏书处看,那藏书都是她对于自己修行功法的总结,各个房间都看了一下,终于,她看到了一片新鲜的叶子。
她捡起这一片叶子,很容易的就感受到,这叶子上面的木灵之气虚浮,是被人引出来了的。
于是她来到了屋外,对等在那里的苑余说道:“有人进过我的屋子,此人借木灵之气而掩藏身形,是个精通遁形高手,精通遁形,必须也精通暗杀,小心着点。”
楼近辰已经离开了那藏风院,他趁着那人离开之时,进入其中,并因为时间短暂没有发现什么。
他并没有留在那里看什么,他知道,到了这个境界的人,对于他人的目光注视极其的敏感,如非必要,他绝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人。
他继续在山中游走着,即使是之前去过的陈瑾的住处,他也去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今天已经潜进了一个人的屋子,他决定再进一个人的住处看看,因为他担心明天之后秋蝉学宫会戒严,到时更不好潜入。
新月已经隐入云中,天外几点星辰闪烁着。
楼近辰看着面前的这一座黑漆漆的屋子,没有那种意念散发的波动,但是他却觉得黑漆漆的房子,像是一吃人的怪兽,仿佛这房子里住着一个魔鬼。
这是一种直觉,明明什么也没有看到,却就是有这种感觉。
这一栋屋子有围墙,从外面并不能够一眼看到里面,他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光稀少。
再一次的朝着那屋子走去,他翻过院墙,里面有井,有树,有花。
他进入其中的一刹那,却觉得自己进入了另一层介质之中。
就如进入水中,但是这不是水,只是一个院子,他却觉得进入了阴冷的水里。
秋蝉学宫的修行法,不应该修出如此阴冷的法念。
楼近辰站在那没有动,收敛意识,观想着明月,试图感受这里面的危险,同时也是在适应这里。
危险、恐怖的感觉仍然在,但这又像是面对深渊和落入深海之中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压下心头的心思,然后一步步的走进去。
他轻轻的推了推,门从里面关着的。
楼近辰以剑将那门闩缓缓的挑开。
楼近辰走了进来,这是正堂会客的地方,除了一些桌椅,便是一些绿植和一些摆件,紧接着,他只看一眼,便朝着后面而去。
后面可以从左右两边走,他选择了右边,然后看到了一个短廊,短廊里有一重重的门,门都关着。
楼近辰伸手去推,手才触到门上时,那门竟是瞬间出现了无数的细毛丝,朝着他的手扎来,像是闻着血味的某种吸血虫。
楼近辰在感受到危险的一刹那,已经收回了手。
这一扇门,是活的,是会吃人。
他的心中在想着要不要以自己的‘心月诡眼’去看,因为一旦用‘心月诡眼’去看了,便如拿棍子撩拨没有明火的火堆,一挑,便是火焰涌动。
刚刚他没有发现这木门的特别,就是因为他没有用自己这个双眼去看,也没有用法念去感应。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朝着下一重门去,那扇门依然是黑黑的,像是被某种法术给掩盖着,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若是触碰,便会立即引来反应。
他依然没有强行去开门,然后再到第三个门,依然如此。
然后他就出了这短廊,这时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他看到自己进来时的会客堂,摆着的桌椅,都是和之前自己进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楼近辰的心中一缩,他来到这个正堂的中间,清楚的记得自己是从右边这里进去,然而过一个短廊,却是从左边这里出来了。
他缓缓的后退,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然后来到了门边,打开门,他又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会客堂。
里面幽黑,但是楼近辰却能够看到,与自己现在站着的这个会客堂应该是一样的,不过,他没有用他的‘心月诡眼’去看,所以对门那边的会客堂的深处看不清,只能够看清楚一半左右。
他没有贸然的去那边,而是缓缓的将门关上,再一次的面对着自己所站立的这一个会客堂。
他这一次非常仔细的开始打量这一个会客堂。
于是他站在正堂的中间位置,在那个应该是主位后面的墙壁上,看到一座小小的神龛。
他意外于自己之前居然没有注意到。
又想会不会是之前自己进来的那个会客堂没有,而现在所在的这个一模一样的会客堂,其实并不是自己之前进来的那一个。
在这个世界,所有的神像都不可轻视。
他来到那神龛边上,那神龛里有一座神像。
很小巧,神像不是人形,而是一块根雕的样子。
根雕很多的根须,而在根须的中间有一张脸,这张脸像是一张沉睡着的人脸。
他心中泛起了冷意。
因为他总觉得这根雕,像是一个真正的人头,只是这人头被人用特别的方法做成根雕的样子。
他依然没有主动用‘心月诡眼’去看。
他现在做的,就像是与人对剑,不贸然的进攻,而是在对方的周围游离。
他决定,原路返回的往回走,看看走过去的会是什么。
于是他从刚刚出来的左边,往回走。
这一次他没有试图去打开那些门,而是注意着这个短廊,这一次他发现这个短廊的三重门的对面,有壁画。
看到这壁画的一刹那,他心中一惊。
因为这壁画是一层层的盒子一样的画,层层叠叠,然后上面还写着一行字:“天地有几重?”
“天地有几重?”楼近辰不由的在心中念了句。
他并不知道天地有几重,但是以他的认知,这个天地至少分为三重。
一重是阴世,一重阳世,还有一重是那虚妄的世界。
这一句话说明什么?
楼近辰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