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大哭起来(2 / 2)

张角想了想,却说:“罢了,竹简先放那一阵,恰好我们也得休息。”刘亮一拍额头,说:“看我疏忽的,马上安排!”手一落,几道血液就留在额头上,以至于仆人看到刘亮都一惊一乍的。

张角休养了三天,便已恢复如初,说到底,以张角的道行画那道符反噬的还不是很大。张角看了看那卷竹简,又苦笑的摇了摇头。事实上,那个痴呆童子现今已经离不开竹简了,似乎竹简才能让他安静下来。张角其实也隐隐感到说是竹简事实上是竹简内的道的痕迹才令童子镇定下来。张角和三兄弟很快就离开了刘庄,至于竹简则是留给了那个孩子,甚至于张角还留下了5卷竹简,只不过那5卷是张角抄写的副本罢了。

张宝等人虽说熟记了竹简上的文字,但依旧没有同意将那天书留下,更何况张角又补全剩下的5卷,这可是整套《太平要术》啊!张角笑呵呵地说:“你以为那几份竹简谁都能看么?我在那5份竹简上下了符文,除了刘启,其他的人看都是天书文字,要不然为什么一天前我在刘启的身上又刻下了符文!”张梁有些不甘心,说:“即使是这样,那……”张角叹了口气,说:“这一次画符,我隐隐间看到了不利于我黄巾的大势,也不知是真是幻,即使我们败了,最起码黄巾还留了火种……”张宝说:“好啦,留火种就留火种吧,唉,反正那小子这辈子是不用想看懂天书了!”张角说:“那不更好,当时南华仙人不是说万一我们败了,书说不定就没了,留在他那儿,老天说不定就被瞒过去!”张宝不屑的说:“明明是大哥你看他的根骨动了心才这么说的吧!”张角说:“唉!你我三人根骨差了些,始终是领悟不了要术的最高境界,至于我的女儿及宝贝徒儿更是差了些!不管怎么说,书留在那儿,好歹还是留了些念想!”张梁说:“什么念想不念想,要我说,把今天的事办好就行了,管他明天后天!”张角张宝哈哈大笑,些许烦恼似乎随着风儿逝去了……

汉光和七年(184年)二月,太平道唐周向朝廷告密,汉灵帝暴怒,大将军何进捕雒阳****义等黄巾党人,车裂之,天下大震。

陈留郡,“嘭”的一声,房门嘎吱被打开了,来人气喘吁吁,满脸是汗,喊道:“不好啦!”张宝看着大哥有些愁苦的面色若有所思,事实上,早在前几天晚上,三人夜观天象时就发现天机又变,刚才张角卜了一课也是大凶之兆。张角放下龟甲,看着来人,说:“不用惊慌,即使是坏事,发生的也是几天前了。”来人有些感激,恢复了几下情绪,说道:“大事不好,叛徒唐周告密,雒阳整个分舵完了,大方首领马已被朝廷车裂……”

“嘭”的一声,却是张梁气愤之下,一掌把整个案几拍成了两半,喊道:“该死的小人!我……”张宝冷哼一声,说:“我什么我,难道你还想万里之外取人性命?光那反噬就足够你死上十次了!说不定事后人家还活得好好的!”张角怒喝,说:“够了!”张宝说:“我只是给某人降降温好了。唐周是肯定要杀的,不过当前之急则是我们要立即举事!”

张角点了点头,说:“二弟之言甚好。如今之计只得提前发动了。我亲自去冀州,二弟镇河南,至于三弟,罢了,随我同去吧。到了所在,不可延误,速攻虎牢直击京师。随后我等两路取函谷,宛城出武关,攻下了长安,汉的气数就彻底地尽了!”

张梁还想反驳,说:“大哥,我……”张角有些不悦,说:“你的性子若是能打磨一下,也就罢了,更何况冀州乃是我黄巾之本,多一员大将也是好的。”张梁想了想,又兴高采烈的不吭声了。张宝摸了把胡子,说:“起义兵士少有精锐,恐怕行军速度难以……”张角欣慰的点了点头,说:“二弟所言不差,故此我军就用增兵之法!”张宝一愣,说:“增兵?”

张角脸上有些狰狞,说:“事到如今,我们已无退路,世家大族肯定的不会支持我们,所以我们要一路杀,抢的粮食分给百姓,然后令渠帅率百姓佯攻,精兵则瞒天过海。”张宝有些犹豫:“这会不会杀之太过……”张角叹了一声,左手搓了几下,说:“反正只是杀豪强,与平民无犯!”

张宝蹙着眉头,说:“虽说是如此,但也与黄巾教义不符,恐伤我黄巾气运!”张角拧了下眉头,想了想,竟然出了门,向天祷告:“一切杀生皆罪于我,无关黄巾!”只是二月大晴天此时突然闪了几下,传出滚滚的雷声,张角脸色白了几下,看看兄弟的脸色,摆摆手,说:“事已至此,还是趁早前行吧!”张宝点点头,随后准备行装,另外派人通知各路渠帅。

月底,雒阳皇宫,汉灵帝挺着肥胖的身躯,看着前方跪坐的几排大臣,斥骂道:“区区太平道,你们还不能把他们镇压下去?朝廷养你们这个几千石是干什么的?”北地太守皇甫嵩说:“陛下,非我等不利,实在是没钱,兵无战心,无可奈何!”汉灵帝红着眼圈,伸出右手,指着皇甫嵩说:“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是不是看朕的金库都眼红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这群人出工不出力!一帮子蛾贼,全是泥腿子,竟然还弄出个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还威震京师?朕养的一帮子嘴里喊着天花乱坠的,碰上泥腿子就逃之夭夭的饭桶又有什么用?等到如今,你们又打起朕的主意?”

皇甫嵩低下了头,说:“陛下,慎言!”汉灵帝刚想再骂几句,不过看到朝臣有些异样的眼神,想了想前几年冀州反叛,眼神有些冷了。看了看堂下的皇甫嵩,眼神又有些温和,不管怎么说,这个将军还是保皇派的,不好寒了他的心!

不过想到金库里的钱即将要花出去,汉灵帝肥厚的嘴唇又抽了几下,最终以蚊子哼哼的声音,说:“罢了,从金库里拿出笔钱吧!”奇怪的是,其实是这么小的声音,群臣都能听见,而且像提前彩排好的一样,在原位磕了一个头,嘴里喊着:“陛下圣明!”声音没有一点杂乱,仿佛是打了同一个拍子。

汉灵帝有些厌烦,摆了摆手,现在他最想干的就是去西园在卖点官,然后回他的酒林肉池,想到穿着开裆裤的女人,汉灵帝心里又舒服了不少,当然也不能忘了去董太后那看他的宝贝儿子刘协,这不仅是因为他是爱妻生的儿子,最重要的是,他找相士看过,他的儿子可以登大宝在位很长时间,这使得汉灵帝觉得即使自己立即死了,也能和王美人说朕不负她!至于那个屠夫出身的何氏,汉灵帝早已经把她当死人看了,连带着对长子也厌恶了起来,要不是他只有两个儿子,说不得就要“虎毒食子”了。后族,也仅仅是对朝堂的妥协罢了,当然,也是对宦官的限制。

汉灵帝不耐烦的说:“还有什么事么?”皇甫嵩说:“还请解禁党人!”汉灵帝眯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皇甫嵩,整个朝堂刹那间冷了好几度。皇甫嵩面不改色,只是在皇帝的注视下,又低下了头颅。汉灵帝如同平常说话的语调,不紧不慢地说:“皇甫嵩,你大胆!”皇甫嵩没有抬头,说:“臣问心无愧!”汉灵帝甩了下袖子,说:“无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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