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子陷入沉思之中,侏儒武士在一侧安慰道:
“眼下的局势来看,秦国未必有这样的实力!”,公子微微一笑,随即说道:
“审知生,圣人之要也;审知死,圣人之极也。知生也者,不以害生,养生之谓也;知死也者,不以害死,安死之谓也。此二者,圣人之所独决也。
凡生于天地之间,其必有死。所不免也。孝子之重其亲也,慈亲之爱其子也,痛于肌骨,性也。
所重所爱,死而弃之沟壑,人之情不忍为也,故有葬死之义。葬也者,藏也,慈亲孝子之所慎也。”
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楚太子芈横,今日在侏儒武士的陪同之下,出的咸阳城,未曾想遇到此等奇事,不免多有感慨。
“公子高义!卑职还是有所不明。”侏儒武士是无当军旅出身,自然不懂得如此精妙的言辞。
楚太子芈横看了一眼侏儒武士,随即问道:
“端木你可知道,人死之后,为何要深埋在地下?”
“多半还是害怕人死之后,会传播瘟疫吧!”侏儒武士回答道。
“古之人有藏于广野深山而安者矣,非珠玉国宝之谓也,葬不可不藏也。葬浅则狐狸抇之,深则及于水泉。故凡葬必于高陵之上,以避狐狸之患、水泉之湿。”楚太子芈横继续反问道:
“今日之日,你可曾分辨其中的要害?”
“微臣只见到一众人等,互相厮打,并未察觉,其中要害!”侏儒武士回答道。
“想必还是因利所为,民之于利也,犯流矢,蹈白刃,涉血抽肝以求之。野人之无闻者,忍亲戚、兄弟、知交以求利。
秦国百姓如此重利,想必还是因为这举国体制所为,自商鞅变法以来,徙木立信,秦国之人深信官府不疑,此为立信之始,然世间多有奸猾刁民。
言行不一,好利恶害!曲意逢迎之法,无所不用其极,对于此等人众,立信不足以成事。
商鞅酷吏,视人为猪狗,大肆杀戮,稍有不称法度者,无关多少,一律通杀。
当初就是为了禁止咸阳百姓往街上倾倒垃圾,大肆捕杀违法乱纪之人,秦国百姓被剁去手脚者,不计其数。
奸猾之人无不畏惧法度,君子高义无不奉法如山,如此一来,秦国虽有万千之民,如同一人。
令海内之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秦人虎狼也,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远人尚未入土,子侄之辈,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丝毫不忌讳仁义礼法,如此看来,秦国虎狼并非虚言。”楚太子芈横万分感慨道。
“公子的意思是非是说,这些人丝毫没有什么礼义廉耻。”侏儒武士在一边回答道。
“不错!为人处事尚需道德,更要有底线,有底线就能守规矩,守规矩就能易相处。
你再看这些围观之人,根本不予阻止,可见此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早就司空见惯了。
一个国家的民众,对于如此伤风败俗之人,置若罔闻,可见这一国的风气如何的败坏!
管中窥豹,足见一斑!当年秦丞相张仪,不顾及外交礼法,公然欺骗楚国,张仪不过是秦国的鹰犬罢了,可见当时的秦国到了何种地步。
你来自军旅,当年与秦军也是多有交手,秦国士兵,可是布堂堂之阵,邀正正之旗?”楚太子芈横继续问道。
“公子所言不错!秦国士兵并非如此!”侏儒武士在脑海之中,回忆着当年与秦军对垒的时候,秦军总喜欢突然袭击,并不在乎什么军事礼节。
楚太子芈横长长的叹息道:
“看来楚国不得不推行改革了!”
侏儒武士对于这样的话题,自然是不敢插嘴的,随即不动声色,楚太子看了一眼侏儒武士,随即吩咐道:
“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