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征按理说国君总会设宴款待,同时带领一众朝臣送出城去,以此来鼓舞将士们的斗志,不知今日为何,咸阳城的街道之上冷冷清清,丝毫没有出征之前的喧闹。
孟说和司马错各自统领着本部人马先行出城,甘茂从秦王的寝宫之内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脸上写满了得意。
上的马车,就情不自禁的打开了锦盒,从里面拿出了梦寐以求的虎符,左右端详起来,不无得意的说道:
“当年张仪诱我入秦,夸下海口说在下有出将入相之命数,未曾想果有今日,手中数万精兵,官拜丞相,岂不壮哉!”
得意写在甘茂的脸上,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笼罩在甘茂的身上。
“走!出城,直奔蓝田大营!”甘茂在里面吩咐道,声音爽朗,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兴奋与喜悦,作为客卿身份的他,压根就没有什么亲人在秦国,所以也就没有回去辞别的意义。
话分两头,秦武王嬴荡躺在榻上,腰痛已经让自己无法站立,王后正在一边悉心的照料。
王后跪在榻前,一手端着药碗,用嘴轻轻的吹着上面,而后用汤匙轻轻的舀出一汤匙,生怕温度太高烫着秦王,还是不放心的多吹了几次。
确保温度已经合适之后,才轻轻的唤醒秦王。
“大王!来!吃药了!”
秦武王嬴荡听到王后的喊声,赶紧回过头来,王后此刻才发现,这秦王满头大汗,如同淋雨一般。
“大王!来吃药!”
秦武王嬴荡艰难的从榻上爬起来,张开嘴,王后顺势将汤药倒入秦武王嬴荡的嘴中。王后的心中无比的心疼,眼中充满了哀伤。
秦武王嬴荡喝下汤药之后,靠在墙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甘茂走了?”
“回大王的话,早已离去!只是尚有一事,臣妾不明!”王后说话的同时,也没有忘了手里的活计,继续为秦王往嘴里送药。
“噢!王后何事不明?”秦武王嬴荡问道。
“大王!这往日里大军开拔,大王与朝中大臣都会送上一送,今日为何不见,有所准备啊?只是让甘茂草草的拿走了虎符,连嘱咐的话,都没有!”王后不解的问道。
“王后有所不知,今日之事,不同往日,巴蜀的情形也不同于东方诸国,再者就是这甘茂虽说是朝中的大臣,但是不管怎样,当年也是先王安排在朕身边的师傅,虽然没有太傅之名,但却有太傅之实。
按理说今日西征樗里疾是最合适的人选,文韬武略都是有目共睹!只是朕与甘茂相交多年,亦师亦友,朕对此人十分的钦佩。
此人学富五车,尤其精通杂学,虽说这排兵布阵讲的十分周全,但是总是没有战场之上的经验。
此番前去巴蜀,朕有心让他与孟说,司马错一道,为的就是看一看,此人的临机处置的能力如何!若是再大张旗鼓的话,恐怕这朝中多有非议。”秦武王嬴荡忍着疼痛说道。
“大王高明,好一个‘一石三鸟’,一来可以增加甘茂的实际指挥经验,二来可以历练孟说,司马错的武功,三来樗里疾坐镇咸阳也可以防止二人尾大不掉!彼此之间有所制衡,不使一家独大!”王后赞许道。
“司马错两朝老臣,又是我老秦人,忠心可嘉,怎奈何年事已高,看来此番前往巴蜀平叛,还得仪仗甘茂和孟说了!”秦武王嬴荡说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滚烫的草药,也失去了方才的烈性,王后将药碗递给秦武王嬴荡,嬴荡接过草药一饮而尽。
“这太医令李醯的药,吃过多副之后,并未有预想的效果出现!”秦武王嬴荡略有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