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说并没有说明自己此番前来的意思,自然更不会告诉白起为什么要让他出来,只是在前面自顾自的走着。
武士们也不敢开口发问,到底是绑起来,还是任由自由行动,没个定论之前,还是静观其变。
白起也只有跟在屁股后面的份了,一路无话,孟说来到早上与甘茂一起去过的那个山坡。
回身嘱咐道:
“百步之内不得有人!你!随我上来!”孟说吩咐随行武士警戒的同时,伸手示意白起随自己爬上山坡。
“诺!”武士们这个时候才找到了一些存在感,分头到四处警戒。
白起跟随在孟说的身后,来到山坡之上,放眼望去,苍穹之下,唯有星辰点点。在寒风之中静静的忽闪着眼睛。
孟说站在高岗之上,眼望巴蜀的方向,巴蜀的烽火依旧在燃烧着,看来前线的战事还是十分的胶着。
“白起!我来问你,方才你的话,是何意思?”孟说开门见山,实在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
白起一听,不假思索的反问道:
“大将军!大军今夜难道不会开拔?”
孟说转过身来,看着白起,一脸的肃杀之气,双目也如同火蛇一般,想要吞噬掉眼前的一切。孟说想要用这种方式,迫使白起说出自己为何知道这样的消息。
白起见状并不惊慌,心中知道自己的唐突已经冒犯了眼前的主将,但是自己并没有决定卑躬屈膝的求饶。
孟说一看,心想‘真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居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胆怯。看来这一切,多半都是出自他自己的谋划。’
“大将军能否听卑职一言?”白起不卑不亢的问道。
“讲!”孟说干脆果断的回答道。虽然只有一字。但是在白起的心中却有着万分的重量,如此一来,也让白起的心中,不自觉的平添出几分敬意,一个先锋大将,秦王宠臣,居然能够忍受自己的傲慢,并且能够让自己一吐胸中块垒,实在不是一般的气量和格局,所能做到的。
“大将军,巴蜀之战要害在于巴蜀的栈道,拿不下栈道秦国纵然有百万雄师也是无济于事,但是眼下栈道在巴蜀人的手中。断与不断皆在他人之手,胜败功绩自然不能假手他人,今日丞相和将军不过是演了一出疑兵之计,麻痹巴蜀人罢了,不过这疑兵之计也该适可而止。”白起说道。
孟说一听果然是见解非凡,不过并未有打断白起说话的举动,因为孟说的心中十分的好奇,眼前的这个伍长为何会有如此的见底?同时孟说也十分期待,眼前的伍长将会用什么方式来破解目前的窘境。
白起见孟说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依旧在静静的聆听,心中更是多处几分感激之情,如此一来更是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继续说道:
“大凡战争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世人都认为自古入巴蜀只有二条路可走,咱们这么认为,蜀王杜宇肯定也是这样认为的!
自然会将防御的重心放在这两个地方,长江沿线防御楚国,北方栈道防御秦国,就目前的态势来看,巴蜀大军集结在金牛道上,足以说明了这点。
拳头打出去了,胸膛自然就敞开了!”白起做出了一个出拳的动作,孟说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在意白起的放肆。
“卑职以为,眼下的成都定然是没有多少兵力驻防!巴蜀初乱,人心不宁!此时若是能够出一支奇兵,直奔成都而去。必然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成都!
如此一来栈道天险也就不攻自破,丞相的引蛇出洞,也就成了隔岸观火。”
孟说听到白起如此论述,条理清晰,分析透彻,心中这爱才之心,也是十分的强烈,既然如此,那就看一看眼前的伍长到底有何高见,随即开口问道:
“除此之外还有通往巴蜀的道路?”
白起一看孟说如此发问,心中也是可乐,呵呵一笑道:
“大将军光明磊落,不成想也会用这夫人计量来戏耍卑职,大将军若不是成竹在胸的话,怎么会将卑职带到这里?大将军请看!”说着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借助微弱的光线,谋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