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主稍等片刻,贫僧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施主,不知施主能否答疑?”
秦君泽一愣,小时候随父母家人也曾上过香拜过佛,何时听说过还有这等规矩,莫非各地佛法不同?相信大师的为人也不会有不利的企图,还是”入乡随俗“好了。
”大师请问便是,若是可以告知,晚辈绝不隐瞒。“
披着袈裟的这位终于抬起了头,站起身转身看着秦君泽。虽面容枯槁,年纪已大,但精气神很足,似乎眼神中有着大智慧,能将人的内心看穿,走来的步伐缓慢但却沉稳有力。若是把他和街头签着孙女儿的老爷爷相提,只怕还算老当益壮,从楚云山口中听闻,待武学修为达至一定境界,可以延年益寿,看来确然如此。
“贫僧法号惠心,”大师微笑着走来,“这里不便多言,秦施主请随我来。”
虽不解,却选择相信。二人走过后堂,到了一处禅院,四处除了院中一棵大树和一地落叶,也就是四周古老的围墙了。
禅房内,秦君泽与惠心方丈对立入座,“不知方丈大师寻我来有何事?晚辈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大师吧。”
“小友不必担心,贫僧绝无恶意,只是想和小友聊几句而已,毕竟我那师弟可是很欣赏你啊。”
“谬赞了,大师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夸我一句吧,我习惯直言直语,而且还得赶回楚家,就不用抑扬顿挫的语气了,还请大师直接问吧。”
“哈哈,小友心性果然与一般少年不同,那贫僧就开门见山了。不知小友原名即是秦君泽之名吗?”
秦君泽眼神波动,似乎有种疯魔般的目光在生长,言语间也变得格外得冷,“大师此话何意?”
“小友别紧张,家师曾经四处云游,十七年前和朋友一起经过东州,遇到过一门厉姓人家,恰逢厉家降生了一个男婴,此子经脉绝佳,是个修武的极好苗子,即便悟性不高,也能小有所成,师傅和他朋友两人皆看重此子,一番争执之下,师傅打赌赢了,原本是想带回寺中从小修行,不过毕竟是让人出家,三思之后,还是等他十岁之后,看他悟性如何,是否愿意皈依佛门。可是,没想到,师傅他多年前遭遇险情,仙逝了。等我一切事了去寻找那厉姓孩子时,他却已经不在东州了,我久寻未果,只好作罢。”
秦君泽不曾知道自己出生时还有这样的奇遇,但终究是过去了。厉尘这个名字,哎,现在只有秦君泽,这才是现在最真实的他!
”小友是否就是那厉姓之子?“
”是。“
”命运使然,小友与我普法寺有缘呐,可惜你并不愿意入我寺门,或许你的机缘不在此处吧。本还想问小友改名之事,想想既已过去,那便作罢。我普法寺还是很欢迎小友常来拜访的。”
“多谢大师今日告知往事,晚辈不胜感激,他日有所成之后,必然归此与大师畅谈。”秦君泽起身作揖行礼道,“不知令师葬于何处,晚辈可否拜祭一番。”
“自然,请随贫僧来。”
后山有一古庙,颇为陈旧,只有小小的一间,推开门,眼前是一排排灵位,“这里是我师门前辈的灵位所在,家师便是最右边靠前那位,寺庙是后来翻新修建,这里却没有擅动,略显老旧,不便之处,还望小友见谅。”
“不敢,”秦君泽盯着那灵位站立许久,闭眼,又睁眼,继而点香,上香,跪于蒲团上,叩首,起身,然又对着众多灵位鞠躬,“今日是晚辈秦君泽来拜祭各位前辈高僧,相信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让我来到这里,他日若能活着回来,定再来拜祭。”
辞别方丈,时辰已然不早,秦君泽没有去拜访惠安大师,只是让寺里小和尚代为转达,便直接下了山,回了楚家。
其后,惠心方丈也出了趟门,不知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