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松倒是圆滑一点,中场打着哈哈,“黄泉施主的一身修为可是登峰造极,当年从蓬莱一出,可谓是技惊四座,收下一弟子千灭亦是人间佳话,可惜天妒英才。黄泉施主因为盛怒要给徒儿报仇,所以去了那几个地方,怕是因此留下的隐患吧。”
老黄嘟囔着,也不知道说了些啥,反正摇了摇头,叹气地走了。
风羽不知道怎么说,好像说错了话,小碎步跟了上去。
空问看着师傅背后的几道红色爪印,也是扶着他跟在了两人身后。
“老黄,抱歉啊,我刚才心直口快,说的不对还请见谅。”
唉声叹气的老黄自嘲地笑了笑,“没事儿,说的也是事实。我要是真的足够强,也不至于连给徒弟报仇都做不到了。”
“刚才惠松长老说,你出自蓬莱?”
“是啊,怎么了,算得上是叛徒吧,你可别指望我能帮你打听你爹娘的事儿,我没那么大本事。”
“你这怎么可能没本事呢,连剑圣都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
“可我还不是败了,输的很彻底,雷门的那老家伙武功很高,跟他交手,我伤得不轻,境界大跌,如果到现在都不死,怕是这世上第一人了。蓬莱也有蓬莱的规矩,我坏了规矩,就是叛徒,他们找到我,恨不得杀了我,不会跟我唠嗑的。”
风羽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老黄说的肯定是事实,那自己爹娘和蓬莱又能有什么关系,亲爹都不告诉自己,还能指望谁?变强,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好像有点远啊。
“老黄,你说你受了重伤,还境界大跌?”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你刚才可是秒了那个鹰人,还有和那个无心老和尚,天象突变了都!”
“你小子,都二十多年了,我这伤就不能好一点呐,再说,我要不是当年受伤来到青州,被你爹娘所救,你以为我会在那孤山上待这么多年!吃饱了撑的,切!”
“啧啧,难怪那个老和尚那么厉害了都不敢直接动手,这都成这样了,那个雷门的老家伙得强到什么地步啊?”
“所以说,你小子要尽快成长起来,最起码也得是洞玄吧,不然还打个屁,你连眼睛都不用眨,站那儿等死就成了。”
“我又没说要跟他打。”
“你不跟他打,他不一定会放过你的,你娘是蓬莱的人,你爹是夏家家主,你又是唐国王爷大帅,偏偏还跟我这个他死对头在一起,不杀你杀谁!”
其他的风羽都没听清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可是进都没进,只记得第一句了。
“我娘是蓬莱的人?”
老黄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砸吧了几下,打着哈哈走快了几步。
风羽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问出什么了,索性闭嘴不谈,就当是自己没听见好了。
后面的师徒俩慢慢走着,空问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疑虑,“师傅,他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忍住不问呢,你放心,你确实是当年的西夏王妃亲生,但不是私生子,是堂堂正正的皇族血脉。
当年,我随师傅游历,来到了西夏,是当时的王爷,也是现在的西夏皇帝招待了我们,住在了他府上。你娘辰王妃可是王爷的挚爱,身边妻妾不少,可唯独对你娘不同。她可是个奇女子,不仅是当年的西夏第一美人,还是个天赋极好的武道高手。”
“师傅,那他们为何要说她和您~”
惠松摇了摇头,“皇族的事,哪里有那么简单的,身为众多妻妾中最受宠的,当然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而且那个王爷又是最有势的,内忧外患,终究还是对你娘下手了。
我的确倾慕你娘,我们二人在王府里曾聊武学典籍,颇有心得,不过我有自知之明,没有逾矩。偏偏有些人借此机会,用此事陷害。王爷正值夺权之际,事务繁忙,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什么羊胡子老道,用了什么古怪的方法,竟是证明出我与王妃有染,王爷很是信任他,震怒之下,追杀我师徒二人。
你娘暗中保护我们离开西夏,自己去王爷那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最终被传自刎而死。那一年,西夏皇族大乱,好些年才稳定下来。
在那之后,我又来了一次皇城,想要去你娘坟前祭拜,但没有半点机会,就连你娘葬在哪儿都不知道。只是有一老妇人,将刚刚学会说话的你抱到了我的面前。”
空问听着往事,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其中肯定还有更多更深的故事和牵扯。只是突然知道了自己还有爹娘,心中怎么都不会平静。
“难怪我要来西夏,师傅会暗中跟着我,你是怕我有危险才来的,对不对?”
惠松点了点头,“我若猜得不错,要杀你的定然是皇族中人,你的命格乃是七杀命格,若能称王,必将是一方枭雄,只怕是有人不愿你出现在皇帝眼前。
而且,我躲了很多年了,这些年,你娘一直都是在骂名之中,不曾雪耻,我是个懦夫,没脸见你娘,但如果能还她清白,这条命,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