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的事情还在和缓之中,北境又是传来了令人愤懑的消息。
并肩王秦毅在漠北荒原遭到了北燕大军的围困,现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了,仍旧没能突围出来。
在京城皇宫大殿上的众位,皆是忧心忡忡,可没有人能够提出应对的方法。
“这么多人在,平日里一个个能说会道,怎么到了今天,都成了缩头乌龟了!”
朝臣们皆是无话可说,南边的喜报和北方的困局同时传来,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陛下,如今我朝四方受敌,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和兵马能够派出啊。”
“是啊,虎贲军镇守江南,刚刚打完仗,想要奔赴北境,只怕是做不到啊。西境本就凶险,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决战,剩余的北府兵也在集结。”
皇帝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这些商议了一整夜的结果,“朕当然知道这些,朕要的不是听你们在这儿汇报毫无用处的情况,而是等着新的办法!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有对策吗!”
兵部尚书站了出来,倒是说了一个可以一试的办法,“陛下,招兵买马已然是来不及,或许可以从南楚借兵。”
南楚借兵?
听上去轻巧,可是这不正是他西门武所希望的吗!一旦南楚空虚,他便可趁虚而入,直驱南阳。楚国国破,合纵之势也就成了空话了,届时处处皆敌,还有何机会可言。
可是话说回来,不借兵的话,拿什么去救人?北燕大军一个接一个,让并肩王本就不多的兵马持续地被消耗着,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胜负,但实际上都只是为了一场迅速的决战罢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凑巧被敌人包围了,怕是必有内奸通风报信。
金陵盛王府,秦霄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虽然他早已料到,可是没想到来的会如此之快,根本不给他时间去安排。
“看来还是有人没有清理干净啊。”
“并肩王一旦出事,北境群龙无首,只怕是危险了。”
秦霄闭着眼摇了摇头,“我已无计可施,实在找不出兵马来了。”
“找不出也得找,别忘了,你可是答应我要夺回西州的,要是这就败了,还扯个屁。给我找人,我去一趟。”
南宫无暇伸出手挽着丈夫的手臂,没有言语,眼神中虽然充满着担忧但还是支持丈夫的每一个决定。二十年前的青州是,如今依然是。
“你别废话,我是你姐夫,要去也是我去!”
“别恶心我啊,我没承认!”
“承不承认也是!”
风羽就靠在一边环抱着双手,看着他们俩嘴斗着,不过却没有一点笑意。
这才没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足以说明已经是快到了真正的高潮了,马虎不得,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秦霄有着进一步的打算,他不能离开,父亲好不容易带着母亲回到唐国,爷爷也还活着,一家团聚的日子可没过几天。
细想之下,貌似只有自己最合适了,皇子带兵不是首征,也能鼓舞军心,只是那兵马又该从何处来?这才是当下最急切的问题。
西门武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他能够坐视北燕逼停,自然考虑到了南楚,此刻也只能靠自己了。
夜晚,独一人在湖边练习着剑术,君邪剑重回手中,风羽好似信心大增,天下任何剑术在他手上都显得游刃有余。手掌的每一次转动,哪怕是不睁眼都能感应到那顺从和逆势。
“不错,看样子再有两年就能超过我了。”
“爹,娘怎么样了。”
“嗯,你刚才才给她治疗过,已经没事了,而且好像这次撑得时间也挺久了。”
“药王谷云爷爷的医术很高,我觉得还是先让娘去那儿小住比较好,仙姨也很和善,她们俩一定会很有话题聊的。”
“话虽如此,可是我恐怕没有时间陪她,没个人在身边,只怕是未必能有用。”
“你陪着娘就好啦,干嘛要离开。”
夏轩辕和风羽毕竟是父子,立马就听出来言外之意。
“你个臭小子,想干嘛?别冲动,爹不会允许的。”
“哈哈,爹,我可是长大了,我可是这么说过,不想再做别人的棋子,以后的每一步棋我都要自己下。”
“那也不行!”
“我是王爷,爹,注意措辞,嘻嘻。”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一个人有什么用!”
“谁说我就一个人?我打算先回趟京城,禁军不是在吗?”
夏轩辕顿时睁大了眼睛,“你疯了!那是京城禁军!怎可轻易出京城!”
“事急从权,招兵买马肯定是不可能了,能拉多少人就多少人吧,再说了,要是北境危险了就靠禁军顶个屁用。”
“少来!那人也不够,你别妄想我会答应!”
“爹,我什么时候征求过您的意见,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
风羽缓缓收剑,脸上也不再是玩笑,“我说真的,年轻人总该有年轻人的活法,也该有年轻人的责任,如果时时刻刻都要被人保护在身后,那这个世界还怎么美好下去?你们也累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的。至于结果,就交给老天吧,不过我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