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皇城。
金銮殿,早朝。
新帝稳坐于龙椅之上。
台下站立着百官。
“禀圣上,臣启奏,许院长擅闯大周书院,强行将儒道先圣的法器带走,同时借用大量的儒道气运。大周书院产生变动,儒生们人心惶惶。
“许院长乃是监察院的院长,贵为一品大吏,但却做出如此行径的事。敢问许院长,王法何在?监察院督查百官,但是许师为何只督查别人,不检讨自己?”
早朝时分,大周书院的院长率先发难道。
依他的官职,是不用参加早朝的。
但是近年来破天荒头一次,院长来到此地弹劾许师。
“许师贵为监察院的院长,以权谋私,还望圣上给予重罚。”
左丞相也跟着站了出来,要求道。
“禀圣上,许院长任监察院长一职以来,多次按照自己的心意办案,不遵法度,不敬圣上,还望圣上剥夺其职位,发配边疆!”
另有忠臣站出来,一齐朝着许师发难。
一时间群臣激愤!
实在是许师那个位置过于重要。
而且许师又不是他们阵营的人,于他们不利。
如果能扳倒许师,对朝堂上站着的诸位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许师,你可有解释?”
新帝看向了大儒许师,缓缓问道。
“回圣上,属下没有任何解释。”许师摇了摇头。
新帝叹了一口气。
若是许师解释两句,新帝完全可以将此事揭过。
但是许师一言不发,反倒是让新帝不知如何自处了,“那就罚半年俸禄吧。”
对于此等地位的人来说,半年俸禄根本没什么。
新帝要是心情好,随便赏赐点什么东西,都比半年俸禄多的多。
此举无疑是新帝向众人表明,她对许师极为看重。
“圣上,如此大错,只是小惩,有些……”
大周书院的院长有些不满。
“那儒道初圣雕塑的法器不是还回去了吗?儒道气运也回来了,损耗不多。”新帝说道,“只是用一下,何必如此苛责?”
这句话一出,大周书院的院长不好再说什么了。
新帝已经将此事盖棺定论,再争辩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而对于左丞相那些人来说,他们早就猜到新帝的惩罚有些不痛不痒,只不过顺势而为,表明自己对许师打压的态度罢了。
“臣有事启奏。”
久久未曾说话的许师开口了,“臣弹劾西水郡城郡守冷武章,在担任西水郡城郡守期间,玩忽职守。去年西水郡城大旱,冷郡守拒绝开仓放粮,导致数十万百姓饿死,数百万百姓成为流民。”
“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但是咱们的冷郡守日子过的很舒服,为了南豫郡的荔枝,不惜派遣数百小厮前往南豫郡购买。
“冷郡守一年的俸禄不过一千万两银子,但是他儿子在京兆府大肆购买宅院和田地,有记载,冷郡守的儿子仅两年时间,在京兆府就购买了近两亿两白银的宅院和田亩。
“这可相当于冷郡守二十来年的俸禄。”
“且,这只是京兆府的资产,在西水郡,冷郡守的资产亦不少。”
“其贪赃枉法,玩忽职守,愧为一郡之守,臣启奏,将冷郡守立刻抓捕,秋日问斩,以正朝堂之风。”
许师缓缓说道。
此举,亦是许师的回击。
冷郡守是谁?
那可是左丞相的门生。
早年间一直跟在左丞相的身边。
这是许师朝左丞相发难了。
龙椅之上,新帝脸色铁青,“我记得不错的话,那冷武章是左丞相的弟子吧?”
“圣上,我糊涂啊,此事老臣不知啊。”
左丞相慌了。
既然许师能当众说这件事,就证明基本八九不离十了。
那冷武章的确是左丞相的弟子,早年间深得左丞相的喜爱。
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的糊涂!
被许师抓到把柄,不死也得脱层皮。
“既如此,此事便由左丞相去审问。”新帝缓缓说道,“左丞相,你应当知道如何做吧?若是敢在这件事上包庇,那么……”
新帝这是在敲打左丞相。
一时间,左丞相心中也有阵阵慌乱。
这是新帝对自己不信任的表现。
如果只是生气,那也就罢了。
一旦新帝不信任自己了,那就代表自己这左丞相要当到头了。
“陛下放心,老臣一定秉公执法。”左丞相忙说道。
这是逼自己亲手解决自己的门生。
但在这件事上,左丞相还不能偏颇。
“臣继续启奏,礼部侍郎白宝山,贪赃枉法,买·官卖官,京察期间……”
“户部侍郎刘玉卓……”
“……”
许师一口气报出了数人的名字。
这些大多是刚才站出来弹劾许师的大臣那一派系的人。
一时间,朝堂上的人个个心怀鬼胎。
有些人已经打算向许师靠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