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们扶起痛苦哀嚎的田七时,却见他手臂完整无缺,可是在胳膊上却多了一道淤青。
这淤青像是一条细线绕着胳膊走了一圈,而在这细线之下整条手臂都已经失去了活动的能力,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为首的抬棺匠见多识广,叹道:“这是报应啊,田七贪图棺中的钱财,如今换来了鬼神一刀,这胳膊以后便算是废了,早就和你们说了,这一行忌讳很多,本来是一件积攒阴德的好事,但是因为贪婪的缘故反而会变成一件坏事,所以一代一代抬棺匠传下来的,没有多少抬棺匠能守住本分,大多数都如田七这般动了贪念,以至于遭到了报应,你们以后要深以为戒啊。”
其他的抬棺将闻言心中一凛,皆是牢牢记住这话,以后再也不敢对棺中的东西有任何的想法了。
毕竟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这里。
几位抬棺匠带着田七追着牛车很快了县城。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在他们路过的道路上,月光洒落下来,一只巨大的虎影凭空出现在这里,那虎影的脑袋晃了晃,先是想郭北县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又向着兰若寺的方向看了看。
最后虎影动了起来,向着兰若寺一闪而逝。
此时此刻,兰若寺内。
李修远和燕赤霞还有夏侯武待在一个院子里,几人分别都在禅房之中休息。
与其说是休息,倒不如说是在等待消息。
等李修远的麾下的阴兵,鬼差传来树妖姥姥的确切消息,然后一举将其消灭。
见到夜晚降临,夜色渐深。
李修远脸色平静,负手而立,站在禅房的门口仰望着那一轮明亮的月亮。
“兰若寺里的月亮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朦朦胧胧的,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了一样,看的不够清晰,透彻。”他心中暗暗想到。
不过李修远却知道,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兰若寺内妖气很重。
这妖气冲天而起,凝聚不散,方才遮挡了视线,连月色都不透亮了。
所以,这种看似明月当空的景象,实际上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有时候不一定要月黑风高,乌云密布才是鬼魅妖邪出动的时候。
“呼呼~!”
一阵怪风吹卷而起,禅院里的几个灯笼被吹的摇曳起来,烛光晃动不止,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一样。
但最后总归是还没有熄灭。
“夫君~!”
一个带着几分娇羞,和清脆的声音响起,却见青梅竟显现出来,来到了面前。
李修远当即笑道:“小梅,怎么不回府上和小蝶去叙叙旧,还逗留在这里做什么?”
“妾身心中记挂夫君,所以便一直没有离开兰若寺,如今已经到了晚上,妾身才敢走出来和夫君相见。”青梅带着羞意道。
她生前得了名分,却没有继续这未了的情缘,死后好不容易重复,那里愿意立刻就分别。
“你放心好了,我会没事的,只是那树妖姥姥的话我还不放在眼中。”李修远道。
青梅轻轻应了声;“夫君的威名让你树精闻之色变,可见树妖对夫君的忌惮,只是妾身想多陪陪夫君,免得夫君一个人在这里寂寞无聊。”
“你到是很贴心,把你娶回家是我的福分啊。”李修远笑着道。
“能和夫君再续前缘,才是妾身及世修来的福分呢。”青梅娇嗔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附近的禅房之中的宁采臣听到外面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再加上这么晚了寺庙之中也不可能有别的女子。
当即他就认为是聂小倩出现了,急急忙忙的从屋内跑了呼出来;“小倩,小倩是你么?”
宁采臣手中抱着骨灰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也不避讳。
可当他冲出禅房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位陌生的女子,这陌生女子亦是花容月貌,一副俏媚可人的样子和聂小倩各有千秋。
“李,李公子,这,这位女子是.......”
“这是我内眷,可不是你的聂小倩。”李修远说道。
“内眷?”宁采臣眼睛一睁,惊道:“李公子,你这去内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啊,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能不在意聂小倩的身份,喜欢上一位女鬼,难道我就不能有一位鬼妻么?”李修远道。
宁采臣愣住了:“可,可是李公子你白天说过,人和鬼是不能待在一块的,不然对大家都不好。”
“是啊,这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所以我和小梅才隔着这么远,希望你能记住我这句话,就算是你喜欢聂小倩也要克制,我可不会天天在你身边提醒你。”李修远说道。
宁采臣涨红了脸道:“我,我和小倩,没,没事,我们是清白的。”
“清白的?”李修远笑道:“白天的时候我可还听你叨念她,昨晚你和聂小倩在屋子里,待了那么久,还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娇笑,还有聂小倩责怪你脱她衣服的话。”
“胡,胡说,我们只是在讨论诗词,并没有做出什么违背伦理的事情。”宁采臣脸皮薄,这个时候涨红了脸道:“李公子,你不能侮人清白啊。”
“那你说说为什么聂小倩会责怪你脱她衣服?”
宁采臣这些急急巴巴的说道:“这怎么能怪我,是小倩她说有点热,想要脱衣服,再说了,只是脱一件衣服怎么叫丢了清白,这只是脱了一件衣服,不能算,不能算......再说了小生和小倩是两情相悦,”
青梅和李修远见到他这样不禁笑了起来。
“夫君,你就别作弄你这位朋友了。”青梅笑了笑,觉得有些失礼,便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你看看,谁来了。”李修远忽的指着院子的门口道。
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位身穿白裙,一脸忧愁的貌美女子正站在这里,目光复杂的向着这里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