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倒是有几分心机城府...”
而事情发展也正如丁长生所料的那样,他一口咬定是夜里被人一棍子打昏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扎纸铺内虽说有打斗的痕迹,可实在同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扎纸匠联系不到一起。
几番审问无果的情况下也就将丁长生给放了,毕竟这铺子已是前前后后死了五个人。
每一个死法都极为特殊且蹊跷,连大理寺的几位大人都看不出端倪他们又如何能断言这其中缘由。
至于萧五等人打了二十大板也就放回去了,毕竟萧家的脸面多少还是要顾忌的。
丁长生出了衙门,走在清冷的初冬寒夜里。
此刻的他脑海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这一连串发生的事让他多少猜到了那位萧老爷歹毒的心思。
以命填煞!
用他们这些本就命犯煞星的扎纸匠人的命来冲抵那对子母凶的煞气...
如若不是他得到了异世录得到那神乎其神的虎伥拘魂图,恐怕但但自己的命也不够那对子母凶塞牙缝的。
此刻华灯初上,这座京城尽显人世间的极致繁华。
可谁都不会想到,这人间繁华却是用无数白骨血肉堆砌而成的。
无数的华灯只会衬托将初冬的寒夜衬托的愈加黑暗...
突然,丁长生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脑海闪过一个念头,继而其脚下不停一溜烟的跑回了扎纸铺。
果然此时扎纸铺门前早有人久候多时了,只可惜并不是先前那个茶楼俊公子。
反倒是一个面皮如枯树的老头子,其正用一双晦暗浑浊的眸子寻声看向丁长生。
平平无奇的目光却是让他浑身上下都极不舒服!
“深夜多有叨扰,老朽奉老爷之命特来取先前约定之物...”
此人才是那位萧老爷的心腹!
丁长生见状没有多言,快步将那个准备好的黑色大包袱交给了后者。
眼下子母凶已除,纸人点睛之事倒也顺风顺水。
后者拱手一拜,拎其包袱几息间便消失在丁长生的眼前。
“以后还是少同其打交道的好...”
打定主意的丁长生,旋即紧闭铺子大门上好门板不再多想。
夜深,四下皆定之时。
阴气森森的扎纸铺内,一个初出茅庐的扎纸匠人正以手中画魂笔苦苦临摹着虎伥拘魂图。
虽然丁长生已经将这副图内的玄机消化了个七七八八,但眼下翻不开异世录第二页的他也只能将一身汗水都消磨在这幅鬼图之上。
正所谓临摹百遍,其义自见。
况且他得了子母凶的道行,各方各面都要消化提升。
“这京城看似一派祥和,但实则暗流涌动...”
从一个萧家如此行径便能窥探一二,在天子眼皮底下肆意杀人而无人能管。
无论是那神秘公子身后的鬼怪虚影,还是那从皇宫深处传来的悠扬钟声。
皆是让丁长生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稍不留神可就是身死魂消的下场。
从接手这个接连死人的扎纸铺的那一刻起,丁长生便知想要在这个世界活命除了精明的头脑之外,还要有坚硬的拳头做依仗。
而此刻依旧不知疲倦参悟图中根本的丁长生,脑海里猛然闪过一抹灵光。
且看这灵台上,那本透着无尽玄妙古朴之意的异世录,正缓缓翻开了新的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