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李心安禁闭的眼睛猛地睁开,鹰钩鼻男子心中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李心安拧住了脖子。
“抓我头发,抓得很过瘾,是吗?”
李心安有些色厉内荏:“老子头皮都要被你扯掉了!”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为什么我没有中你的毒?我从五岁就开始和毒药打交道,虽然不算精通,也可以勉强说是熟练,我的身体,可以抵御大部分没有致命性的毒药,寻常的麻药对我而言毫无作用,更别提我还防着你一手。”
“而且,我的牙齿里面,还藏着解毒丹。”
鹰钩鼻男子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神色,他不断的吐出鲜血,两条腿用力的蹬了起来。
李心安脸色大变,急忙撬开他的嘴巴,一口黑血吐出,鹰钩鼻男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旋即两眼逐渐涣散,身体软了下去。
“服毒自尽了……”
李心安有些失神,看着鹰钩鼻男子的尸体,心里敬佩起来。
“你是一个合格的刺客,我不知道你是哪方势力的人,你却值得你的对手尊敬。”
李心安收拢好鹰钩鼻男子的尸体,旋即看向了吓得缩在墙角的洪石。
“你的帮手死了。”
洪石“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心安面前,痛哭流涕道:
“大侠爷爷,饶命啊,我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是我的本意,是太守王京逼着我做的啊!我不干,他就要杀了我,我不敢违命啊……”
李心安冷冷说道:“把你和王京张诃严密谋的事情说出来,我就不杀你。”
“这……”
洪石身体微微颤抖,好像一提起那件事,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能说……不能说啊!”
李心安嘴角微微掀起:“也罢,你不说,我也有方法问。”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撬开洪石的下巴,把药瓶里的东西倒了一些进去。
“癫神散,专门对付你这种嘴巴硬的人,服用之后你会全身溃烂,当然,无所谓了。”
红石的瞳孔逐渐涣散,慢慢的,他流露出痴呆状,嘴角流淌下涎水。
“你和王京张诃严密谋了些什么?”李心安沉声问道。
洪石僵硬的开口说道:
“在军粮之中下慢毒,然后,截杀珠兰河大营军队。”
李心安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又问了一遍,洪石的答案与之前如出一辙。
“为何要这么做?”李心安不敢置信的问道。
“为了……主人的大业。”
“你的主人?”
“安禄山。”
李心安像是想起了什么,走上前扒开了洪石的衣服,在他胸膛处,有一个青色的纹身,上面的字,李心安看不懂。
他记起来了,当初在洛阳,被他杀死的郑阳的身上,也有着这个记号!
“原来是安禄山的人……”李心安喃喃自语。
“王京和张诃严是你的同谋?”
“是。”
“你们预谋这件事多久了?”
“五年,从军队北征契丹之时便开始实行。”
“你们在军粮中下的是什么毒?”
“慢毒,无色无味,时间一长,士兵会逐渐变得疲软无力。”
“这——”
李心安愕然,这与长安城外陈家庄的情况一模一样啊!
不同的是,陈家庄所中之毒是释放在水井里,但现在,他们是投放在粮食里。
李心安越来越觉得,有一个大阴谋,正在逐渐抽丝剥茧,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而当谜团尽皆被展现出来之后,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阴谋?”李心安接着问道。
“与契丹人联络……让他们从丰州南下中原……”
洪石的声音逐渐断断续续起来,癫神散的药效快要过去了。
李心安对于他们和契丹人练习并不感到奇怪,或者说,没有还能让他再感到奇怪的了。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主人手下……嗜血营……”
“怪不得,是和吴乡周汴一起的高手。”
“你们和安禄山的联络人是谁?”
“我们……飞鸽传书,对方是谁……不知道……”
“那和契丹人呢?”
“契丹方面,是王京联系。”
李心安在心里暗暗祈祷,慕容白和周汴,可一定要把情报问出来啊!
洪石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李心安扭断他的脖子,然后趁着无人注意,离开了鸿来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