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十一郎走了,带着三千贯买来的那个娃娃走了,其他方面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了张王两家九个孩子也要重视起来。
“他就这么走了?”村子中的孩子望着过了桥,渐行渐远的渡边十一郎,对小贝问道。
“我总不能请他吃饭,我怕他舍不得饭钱,等下,我把衣服换了。”小贝对村子中的孩子说一句,让人支起临时的棚子,钻进去换衣服了,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不时出咯咯的笑声,显得很开心。
在弘农县的张小宝和王鹃还不知道老柳树村中的事情,更没收到小贝把一个娃娃卖出三千贯天价的情报。
二人还在处理着这回日本人弄出的破烂事。
整个河南道全被军管,参与进去的官员是抓了一个又一个,有的官员因为信息不及时,被抓的时候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情报不停地汇总到弘农县,挪用款项的事情层出不穷,好在没有出现严正这样胆子大的敢毁堤的,算是一个安慰。
“触目惊心啊,从上到下,烂到根了,一层层的关系相互照应下来,居然找不到一个干净的,我现在才现,李隆基是好人啊,他可以下狠手,他不会怕影响不好,从而抓小放大,他至少要出个罪己诏,他不曾推卸责任,他不是那种装着不知道,摆出无辜样子的人,他更没说大话空话,忽悠自己的百姓,他……。”
张小宝正说的流畅时被王鹃打断了:“行了行了,别影射了,你再看不惯也管不了那个时空,把李隆基说的跟花似的,有那么夸张么,也没看他有多狠。”
“怎么不狠了,不狠把咱们的小贝派来,如果咱俩不来,估计小贝会一路杀到海边,有船的话,杀到日本也不希奇,反正她身边不缺指挥的人,以小贝的性格,她可不在乎事情闹多大,那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说起妹妹,张小宝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王鹃的嘴角也翘起来,九个孩子,就小贝能咋呼,有哥哥和姐姐在背后撑腰,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情。
“日本人怎么办?也抓?”王鹃突然问道。
“这个……没有理由抓日本人,除非有证据能证明,日本人是明明知道他们的做法会给我大唐造成很大的损失,还要那样做,但我估计他们不会承认。
同时我大唐也没有明文规定日本人的做法错了,人家就是想出个期货和买期货的权证而已,对,不成熟,不完善的期货和权证,人家又没逼着严正去毁堤,没逼其他官员截留各种钱。”
张小宝很苦恼,他不打算直接给日本人按个莫须有的某个罪名,更不想给人家定个腹诽的罪,那样会显得自己太无能。
此番过来动用了军队和官职,是因为涉及到了大唐的官员,如果没有官员参与,那自己连军队和官职都不会使用,不就是个漏洞百出的期货跟权证么,收拾不死他们。
王鹃也了解张小宝的想法,劝道:“犯难了?要不咱们收手,让别人来抓,随便安个罪名,说起来我还真佩服日本人,居然能想到这种点子,你说咱们在大唐把期货给弄起来行不行?”
“绝对不行,凭现在的生产技术,凭现在的通讯技术,真把期货弄出来,我不用干别的了,天天收集信息,然后看看谁是恶意炒作,哪个种地的被雨淋了麦子,然后先前想在期货中止损对冲的过程因信息不便而无法进行及时交割或者增加成本或被人打压沽空。
那我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不管?真要是他们都懂,我还真管不了,就怕他们懂的不多,教他们他们又学不会,被人利用,再然后股票又出来。
好,那时我开始不停地完善制度,不停地跟聪明人斗智斗勇,那你说我看到眼前明明有一块大大的蛋糕,别人都在里面寻找美味的奶油,我会不会亲自咬上一口?”
别看张小宝以前就经常利用这方面弄钱,可他也头疼,因为不可能有完善的制度,他不认为大唐人笨,只不过是他集合了很多很多人的智慧而已。
张小宝也知道,不是日本人聪明,想到了这个办法,其实大唐很多商人也明白,可以弄出来一个期货什么的骗钱,是怕他张小宝不允许,所以才没那样做。
但随着放开的东西越多,自己就越难办,自己可以说不怕任何一个方面的斗争,以前怕过谁来着?自己怕的是忙不过来,自己想要统管整个大唐的经济,至少现在不能乱了,那当然是规则越简单越好了。
王鹃点头:“是哦,如果真那样的话,能把人累死,你只能管一方面,不停地堵漏洞,我相信大唐的聪明商人会不停地钻空子,我们需要的人才还没有培养出来。
不然,一会儿这里出问题了,你过来,一会儿那里有毛病了,你又过去,结果你一个地方也做不好,跟打地鼠时同时出现一屏幕脑袋似的,想想就恐怖。”
“是滴,我不是神,你让别人制定规则,我去投机,那太简单了,我能赚很多很多钱,但你让我制定规则,防备别人,那是防不胜防啊,光是一个大唐钱庄就已耗费我很多精力了,这还是因为钱庄的功能少。”
张小宝有些无奈,人力有穷时,想想又道:“不说这个了,把涉事的官员抓回去,交给朝廷,放过日本人,加快咱们的计划,让江南东道的商人们动作再迅一点。
在日本大力展旅游业,帮助他们找到更多的就业岗位,同时帮助他们卖出更多的原材料,换取我大唐的外汇。”
王鹃在本子上把张小宝说的话写下来,盘算片刻,对张小宝说道:“如果你想让江南东道的商人更快,更顺利进到日本,就不能直接说放过日本人,必须给他们施加压力。
让他们感到怕,到时让江南东道的商人去跟日本人说,他们能与你说上话,帮其开脱,花钱消灾,你不会真用小贝他们的钱不给他们了,当初咱们说好的,让日本人来承担我国的损失。”
“对,对,最后得把钱还给小贝他们,他们赚点钱也不容易,压岁钱可都是过年磕头磕来的,可他们却能为百姓拿出来,他们才是真正的红色子弟,比起……。”
“打住,太过遥远的事情不要去提,你天天骂也改变不了什么,在失去信仰,道德沦丧的荒诞时代,一切已不可挽回。”
“你终于承认了,我很高兴,因为我觉得我不是罪犯,至少我还有那么一丝的高尚。”
“我不是法官,但我不允许你继续说,否则我让你看月亮。”
小贝九人还不知道自己拿出去的钱还会失而复得,他们也不在乎,钱嘛,只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时才有用,平时用不上,难道零花钱没了,还能吃不上饭?依旧是该玩就玩,该乐便乐。
换过衣服的小贝等人再一次加入到制作娃娃的工作当中。
在解决了老柳树村水泥路的费用问题之后,小贝开始跟别人商量剩下的钱怎样花。
“三千贯呀,修路用不完,有一千贯足够,还多出两千贯,想想,干啥用好?”小贝此刻被扎破的手也不疼了,把草籽一粒粒按进娃娃中,征询别人意见。
“那是你卖的,自己留着呗。”先前帮小贝拿娃娃的那个小女娃子提议,这回她彻底放心了,小贝没有再摆官员的架子,还是那个说油炸柳蘑好吃,并拿出油来,炸过柳蘑一起吃时蹭了满嘴油的小贝。
按草籽的小贝又多按了几个:“让头长长长的,那钱不属于我一个人,是我们老柳树村柳编国际展集团的,再说两千贯对我来说没用,还不够我装修房子。”
“小贝妹妹,他们都说,你们有一个大房子,很漂亮,还能跟着你们走,是不?”小丫头好奇。
小贝不会给娃娃封口,递给其他人,点头道:“有的,有两个,一个是小的,一个大的,小的进不去了,小的其实比大的好,有配套的动平衡,这次出来的急,房子没带,我得想办法回头找皇上伯伯把一百三十万贯要来。”
“他会给吗?”
“不给我,我就天天在京城呆着,有朝会便参加,吓死他们官员。”小贝挥挥拳头。
其他的小孩子们只晓得京城有早朝,并不了解具体情况,觉得非常希奇,于是有一个小男孩凑过来问:“早朝呀,听说全是大官,有人怕你们?”
“应该说有谁不怕我们,我们也是大官,巡查大唐地方,可以弹劾所有官员,上次跟我爹爹对着干,回家差点挨打,多亏我躲的快。
我们九个联合起来,甚至能够对皇上伯伯进行质谏,就是质问劝说的意思,只是没有机会,皇上伯伯其实很好说话,凡是我们九个抓的官员全重判了,我们总不好在朝堂上当着很多官员的面,让皇上伯伯下不来台,对。”
小贝还不理解朝堂斗争的残酷,朝堂上的官员也没有人会对她使用手段,一是不敢,欺负小孩子很容易,哪怕小贝再聪明,但想到欺负完小贝九个孩子的后果,所有的官员都会沉默。
官员们相信,谁欺负了小贝等人,一定会面临张小宝与王鹃排山倒海的攻势,先是福利被撤,然后会有人收集全面的证据,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其二……自然是,那么可爱的孩子也要欺负,是有罪的,你要是觉得本事大,那么你可以直接去对付张忠,去对付张小宝和王鹃,结果你却拿孩子出气,把小贝堵得说不出话来,没有人会觉得你厉害,甚至皇上都会对你‘另眼’相看,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