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两年弘农县的发展便可知晓,弘农跟以前的弘农不一样了,每年都是百分之六十的递增速度,这是用免税的政策下额外的收入跟以前收税的时候比,弘农免去租赋税三年。
在不收税的情况下,跟收税的时候比较,每年百分之六十的财政增长速度,那就是额外的收入,这还不算好的规划措施?
明年若是还有百分之六十的增长速度,加起来是几倍于之前?等着三年过去,开始收税,又增长多少?
最主要的还不是钱的问题,是当地百姓的生活,今年夏天来京城旅游玩的弘农县百姓大概有两万人次,旅游啊,不是投资,只花钱而没直接的经济回报,属于单纯的消费。
没钱能来玩么?民心不稳会往外跑么?
好在这个柳言的手段还不行,否则真让他成功推翻小宝的十年计划,当地必然会乱起来,这样的人真该杀,但不是现在杀,既然想捣乱,那就换个地方去捣乱吧,等着控制不住了,杀掉,以平息当地民愤。
李隆基恨柳言的根源在这里,但他不会表现出来,他没笑,也没瞪眼睛,只是很平淡地说道:“柳卿,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正如宇文卿所言那般,要给你升官,给你一个发挥出所有本事的空间。
将要去的地方远是远了点,然,比起之前永诚带家人去的陆州来说,情况要好上许多,比起翼州来也更轻松。朕相信你,官员们相信你,当地的百姓也一定会期待着你前去。”
柳言听到皇上的话,暂时放心下来,至少不会马上死去,更不能被灭族。
他开始盘算,大唐还有哪个地方适合发配,陆州显然是不行。去那里不是发配。是享福,民众的基础张王两家已经打好了,翼州同样不可能,虽然那里属于川蜀之地,张王两家仍然理顺了当地的关系。
那么还有何处可去?丰州?丰州是张王两家畜牧业的根基,依旧是没难度;河北道北部的渤海都督府,开玩笑。那里能让自己去玩?
河南道最东边的登州?有蓬莱岛的那个?那里那里有军港啊,当地的百姓之前是不好控制,可自从发过一次地震,当地张王两家建筑集团给修的学堂楼,在那种地震当种裂而不倒之后,当地的百姓已经很拥护朝廷了。这么好的地方估计还是不能让自己去。
京畿道不行、河南道不行、河东道不行、关内道不行、山南道不行、淮南道不行,江南道不行、岭南道不行、黔中道自己去过了,岭南道、剑南道?这两个地方有偏僻的所在,去的话也行,因为海路在那里摆着呢,当地再不好治理,相信他们也不敢闹事,海中可是总有巡洋的炮舰在。
“陛下。岭南道西边的那一部分地区。臣觉得可以过去。”柳言以为朝廷会给他安排到那里。
“那里不行,太乱。小宝和鹃鹃刚刚收拾了真腊,并且稳定住当地群众对朝廷的拥护心思,你过去安全没发保障,有更需要你的地方。”
李隆基说的很明白了,你柳言想去的地方已经不需要你了,小伯和鹃鹃还没亲自过去,已经把当地问题解决了,所以你别想这种美事儿。
“那,还有什么地方?”柳言迷糊了。
宇文融接过话:“有,比如说ri本,我大唐准备在那里进行实际管理,所以设立了一个新的都督府,叫扶桑都督府,你去那里当刺史吧,世袭呢。”
“啊?ri本?我不去,陛下,开恩啊,我不想去,那里我没法治理。”柳言央求。
“柳卿,莫急,还有一个选择,新罗,同样有个都督府。”李隆基又给出了一个地方。
“新罗我也不去,我不会说新罗的话,谁闲着没事儿学那个呀,专门学一种语言,浪费时间,不如学经济方面的学问。”柳言还是摇头。
“小宝,鹃鹃。”李隆基看向张小宝和王鹃。
不等二人出声,小贝先开口:“我现在说的就是新罗语,很好学的,还有ri语我也会,平时哥哥姐姐就教,柳县令,听懂了没?”
小贝说的是新罗语,她真会,写是不行的,但说些ri常用语,丝毫问题也没有,像他们九个,最少都会四门外语,小远书写能力更厉害。
宇文融笑着对柳言说道:“听到了吧?不会可以学嘛,小贝都会,你还好意思说不会?你说你去了ri本和新罗无法治理地方,我问你,换成小宝和鹃鹃过去,能不能治理好地方?”
柳言被问住了,他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若是把自己换成张小宝和王鹃,到新罗与ri本,相信用不上太久,二人便能够把当地的民心给理顺。
他两个的能力实在太强了,当初的河北道北部的积利州,没有朝廷的支持,没有人口,没有开好的土地,没有现成的港口。当地部落种族繁多,大唐的朝廷根本管不了,还要受到新罗的干扰与影响。
他两个过去的时候,他们控制的陆军官兵也被换了,换成岳州的兵,可谓是背水一战,四面楚歌,换成个人,除了自杀没有别的死的好办法,但他们就是在那种境地当中强势崛起,一面收拢各处人口,一面遏制新罗,一面斗争于当地的各个部落与族群。
而且即使如此,他们还有闲心发展工业基础,控制大唐主要经济运营,用最短的时间收复岳州的兵,派到遥远的地方去收集种子。
现在的河北道地区,完全归于人家两个人管,农林牧副渔没有一个差的,若是他们的心思稍微动一动,往偏了想,大唐至少有六个道会受到直接的冲击。
如果现在把他们派到新罗和ri本,看情形也比不当时去积利州时难,最主要的是朝廷中没有人敢背后给他们使坏,他们绝对有办法让当地人拥护他们,绝对的。
柳言终于开始用心地承认,他比不上张小宝和王鹃,他可以说,自己有办法带动大唐某一个政治民心环境不错的地方的经济,但他得承认,他做不到张小宝和王鹃那种放到任何地方都管用的本事。
心中想着,他眼睛一亮,说道:“既然张节度使和王副节度使可以很好地治理地方,不如把他们一个派到ri本,一个派到新罗,正好两个地方的问题都解决了。”
“啊呸,你真不要脸。”小贝气呼呼地出声:“我给你一个大喇叭,你敢不敢把你说的话喊出来?”
“不用喊,我听到了,柳言是吧?我记住你长啥样了,你别让我在别处遇到你,不然我整死你。”
铁道对面那个站台上有百姓在看着、在听着,这边声音小的时候他们听不见,不过刚才的对话他们断断续续的还是弄明白了。
知道这个叫柳言的人跑到弘农县去给小宝捣乱,现在被朝廷收拾,又要找小宝和鹃鹃去顶缸,马上有人忍不住叫骂起来。
瞬间,经过简短的消息传递,周围的百姓全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不同的叫骂上开始响起来。
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他们知道小宝和鹃鹃厉害,可以放到任何的地方,但他们不希望有点事情就把小宝和鹃鹃派出去,二人应该坐镇京城,等别人实在不行了,产生的后果威胁到大唐的时候,再让他俩出手。
他俩就跟锋利的宝剑一样,平时要放在鞘里,关键的时刻拿出来斩尽一切,而不是遇到小问题就抽出来砍人。
这是属于中华独有的文化特sè,有好东西先藏起来,凡是露在表面上的,都不是最后的杀手锏,即使不能干掉你,也能跟你来个鱼死网破。
他们就把张小宝和王鹃等成了大唐的杀手锏,最后关头使用的手段,而不是随便出现点小事儿便把他们派出来,难道大唐其他的人都死绝了?
这算是一种自我的心理保护,最强的人留下来呆着,把别的人派出去,一层层的,只要最强的还没动用,就不用真的担心。
“听到了吧?所以你得去,选一个吧,新罗,还是ri本?”小贝扭回头对柳言说道。
“ri新ri,随便吧,反正都一样。”柳言哭丧了脸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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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偶没问题的,偶一号晚上的时候确实很难受,心里难受,所以二号凌晨想了想,选择回家,回到家中,看到父母和弟弟,心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