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匪们都拿出弓箭,更有人已经爬上桅杆遥望,韩漠跟在杜冰月身后奔到船舷边,现萧同光也正胆战心惊地眺望着,他可不愿意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果然,远方的海面上,出现两个巨大的黑影,一瞧那两艘船,比这海匪的这条船那是要大上不少。
杜冰月柳眉微蹙,望着来船,侧头向韩漠道:“小五哥,我们这艘船在海上人的船只中算是极大的,倒也没有哪拨人手比咱们的船大,而且对方有两条船,那更是少有了,我估摸着那不是海上人的船只。”
韩漠凝视来船片刻,嘴角露出微笑,道:“月儿,你猜得不错,那不是海上人的船只,那是我们镇抚军的战船!”
……
镇抚军战船。
韩源沉着脸,坐在船头甲板出,一脸的担忧。
那夜突然见到海匪敌船,他却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海上还没有哪知人马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挑衅镇抚军的战船,他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镇抚军统领成胥见到敌船,求功心切,大叫是海匪夜袭,下令两船追击。
两船追出去后,在夜幕之色,机动性没有小船敏捷,竟然很快跟丢了敌船,只得怏怏而归。
孰知接着就传来采渔船那边遭袭的情况,成胥这才知道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悔之晚矣,只能向昌德候请罪。
而韩源得知韩漠被抓,惊骇之下,一片担忧,立时请命调集镇抚军战船在海上搜找。
昌德候也是担心韩漠下落,自然是赞同,韩源立刻驾小船回营地,向韩玄龄说明状况,韩玄龄得知韩漠被抓,又闻昌德候下令派船搜找,也不犹豫,当即拨了两只中型战船,由黄静单统领协助韩源在海上搜寻韩漠和萧同光的下落。
韩源心急如焚,黄静单也知他心意,在海上游弋了三日,韩源几乎没合眼,在海上倒是找到几处小岛,有一岛恰好有匪,见到镇抚军战船到达,唬的岛主领着全岛三十多人跪在海滩上,战战兢兢。
海上碰到的几把匪船,见到打着镇抚军旗帜的战船,吓得当即全员静立船头,等候镇抚军检查,镇抚军四处搜找,却是始终没有韩漠和萧同光的下落,而不少匪船远远瞄见镇抚军船只,仓皇逃离,连面都不敢碰一下。
韩源一肚子怒火,堂堂韩家五公子,这帮海匪竟然下手,他心内当真是怒不可遏。
黄静单走过来,叹了口气,温言道:“四少爷,不必担心,五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那帮海匪不敢对五少爷动手。”
“可是见不到小五,我心里就不安。”韩源握着拳头道:“这帮该死的海匪,我韩家对他们心存善念,他们却如此不识好歹,小五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带着镇抚军将这干海匪杀个干干净净。”
黄静单心中暗想这都是孩子话,韩家的策略是以盗养兵,没了海盗,镇抚军那是要大肆裁减的,韩家不可能真的因为韩漠的原因而完全诛灭海盗。
不过韩漠若真的有事情,东海海匪只怕要面临一场有史以来最强烈的打击,虽不至于全灭,但是灭去十之六七,那是大有可能的。
“四少爷,你都两天两夜没睡了,先回舱歇息,一有情况,我马上告诉你。”黄静单拍了拍韩源肩膀,温言劝道。
他内心倒也极为钦佩韩氏兄弟之间的骨肉感情,韩漠和韩源堂兄弟之间相处的极为融洽,自幼就感情深厚,算是兄弟团结的楷模了。
韩家只要有这股子凝聚力,就一定稳如泰山。
韩源的眼中布满血丝,苦笑着摇头道:“黄叔,找不到小五,我哪里能睡的着。”
……
忽听船头传来声音叫道:“统领大人,前方有船只!”
在海上已经连续碰到不少船只,每一次都是扫兴得很,所以此时听到前方有船,韩源也不如何振奋,跟着黄静单走到船舷边。
韩源眺望远方,虽然是阳光明媚,却也不是看的极为清楚。
这个时候,望远镜还没有出现,因为缺乏玻璃,即使望远镜的制作原理不是很困难,韩漠也因为原料的缺乏而没有制造出来。
这个时候的海船,桅杆上设有瞭望台,瞭望台上通常都会安排一名眼力极佳的兵士进行海上观察工作。
通常而言,瞭望兵的选拔很是严格,必须眼力奇佳,民间许多普通子弟若是拥有极佳的眼力,即使身体素质不够硬,镇抚军也会破格录取,进入船上做瞭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