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韩玄道眼眸子里寒光乍现,缓缓道:“庆国使团能出变故……魏国使团自然也可以!”
韩玄昌握起拳头,问道:“大哥……是要对魏国人动手?”
韩玄道盯着韩玄昌:“玄昌,你觉得如何?”
此事事关重大,韩玄昌沉吟许久,才问道:“大哥,若真是要对魏国人动手,所选人手,必须要极为隐秘……你准备派何人?”
“韩隐带着影子卫……!”韩玄道思索着,但是很快便摇起头来,神色凝重道:“此议作罢!”他看了韩玄昌一眼,缓缓道:“安玉清的死,会让魏国人更加小心,而且老狐狸那边也一定会集中精力将注意力放在我们韩家的身上……这个时候,我们反而不能轻举妄动!”
韩玄昌皱眉道:“难道……我们就毫不动作?”
韩玄道冷冷一笑,道:“我们不动作,就是最大的动作了!”看到韩玄昌脸上显出疑惑之色,才缓缓道:“只要将萧家的注意力引到我们身上,对付魏国人的……大有人在!”
“大哥的意思是……?”
“玄昌,你莫忘记,想与庆国谈判的,可不是只有我们韩家。”韩玄道平静道:“我们的皇帝,想必也不会坐以待毙吧。而且……如果安玉清不是死在使团内部中人的手里,西河王爷和云沧澜,也一定会想法子让魏国人也出现变故……!”说到这里,他沉吟起来,片刻之后,嘴角竟然泛起极为诡异的笑容:“只要圣上有心,使出杀手锏,庆国使团即使再出现变故,这一次……皇族也能斗过老狐狸!”
韩玄昌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韩玄道,他一时间却并不明白,皇帝手中的杀手锏,究竟是什么玩意?但是他却能知道,那绝对不是秀公主的东花厅!
……
凌晨时分,大理寺又调来一批人手,守住了安玉清的房间,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入,随即胡雪辛领着手下几名干吏,暂时离开了四通馆。
苏仙石依然在大厅心神不宁,西河王爷却已经起身道:“苏大人,本王有些倦了,暂且去歇息片刻……!”也不多说,径自在云沧澜的陪同下,离开大厅,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院子中,一入院子,数名虎勇立刻守住院门。
西河王爷在椅子上坐下,看起来很是疲倦,云沧澜为他倒了杯水,才恭敬道:“王爷,你不必心急,安玉清的死,燕国人如果聪明的话,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待!”
西河王爷眼眸子显出愤怒之色,冷声道:“本王不是愤怒燕国人,而是愤怒我庆国的那群人……我大庆已是危难时刻,他们却要从中作梗……奸人误国啊!”
云沧澜沉默了一下,才道:“圣上英明……定会有法子应对此事!”
“沧澜,此处就你我二人,这些虚言,也就不必说出来了。”西河王爷叹了口气:“他们这一次的阴谋竟是如此的奸险……只怕圣上也想不出法子了!”
房内灯火跳动,将二人的身影照映在墙壁上,随着灯火的跳动,二人的影子也如同幽灵般扭曲着,显得极是诡异。
云沧澜叹道:“此事是沧澜无能,一路之上,竟然没有发现安大人的异像……有此变故,沧澜……沧澜有负圣上期望,也有负圣将嘱托!”
“怪不得你!”西河王爷摆摆手,“后党谋划周全,心思诡诈,岂能让你轻易看出破绽。而且……那样的毒药,如你所说,除非毒发,平时那是谁也瞧不出异样的。”说到这里,西河王爷那一双眼眸子中又显出愤怒之色,握住拳头,恨恨道:“只不过,本王实在没有想到,后党竟然是如此的凶残,他们竟是连自己的人……也要如此残杀。安玉清自以为此行前来,只是为了监视我们,找机会破坏谈判……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打从上京城离开的那一刹那,他就成了后党的弃子……他自己沦为了破坏谈判的最大工具!”
云沧澜俊秀的脸庞依然显得很平静,叹道:“能够算准日子,到的今日才毒发身亡……后党之人,果然是狡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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