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水湖西huā厅。
自从韩漠接手西huā厅以来,本来奄奄一息的西huā厅已经开始往复兴的道路迈进,虽然整体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巅峰时期的西huā厅相比,但是西huā厅这台暗黑机器却已经很流畅地运转起来。
只不过因为东huā厅的存在,外围的情报工作,西huā厅并不能直接chā手,所以按照韩漠的吩咐,西huā厅的吏员,主要是分布在燕京城的各处角落。
一直以来,厅长韩漠若是离京,那么西huā厅的事务,便由一处主事裴英侯代为打理。
在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当火山营和凤翔营已经开始行动之时,西huā厅的暗黑吏员们,却都是已经从燕京城的各个角落,得到了裴英侯的命令,聚集在雾水湖。
西huā厅的大院子里,两百多名暗黑吏员清一sè头戴斗笠身着黑sè披风,如同一个个暗夜里的鬼魅,秩序井然地列队站在院子中。
寒气bi人。
雾水湖早无chun秋之时的荷huā飘香,而是结了厚厚的冰,西huā厅的这座院子,就包裹在冰湖之中,冰冷,人更冷。
西huā厅厅长韩漠远去边关,四大主事中,三处主事李固率领着西huā厅中最精锐的四十名暗黑吏员随同去了边关,四处主事红袖则是因伤休养,自出使庆国那一日起,便再也没有回到huā厅来,如今厅中两大主事,便是裴英侯和二处主事公输全。
而相比起来,裴英侯在厅里的地位和威望,是公输全难以比及的。
在公输全成为二处主事之前,他还是一处器械司的管事,只不过薛公颜死后,东huā厅成立,从西huā厅抽调大批的人手去了东huā厅,更有一部分退出huā厅,到最后西huā厅只剩下十三人,公输全这才担任了二处的主事。
李固和红袖,也都是在人手稀缺的情况下,上位成为主事。
实际上那个时候,西huā厅已经是空壳子,所谓的主事,也不过是名义上的而已,手底下并无什么实力。
但是韩漠来到西huā厅后,立刻与负责内库的秀公主进行强硬的交涉,争取到了银钱,而一个衙门要想存在,就必须拥有银钱的支持。
内库拨来的银子,自然让濒临解散的西huā厅重新崛起,召唤老吏员,培训新吏员,各处有条不紊地走上了正轨。
到了如今,编制已经满员,负责二处的公输全,自然也有了真正的权力。
……
对于裴英侯突然之间将所有的huā厅吏员召回雾水湖,这让公输全十分不理解,当满院子的暗黑吏员如同幽灵一样肃立无声之时,公输全却正在屋内与裴英侯争执着。
“你不该这样做。”公输全素来笑脸待人,看起来很是和气,但是今日脸sè却颇有些冷漠:“裴主事,厅长大人不在京里,临走之前,也并未交待任务下来,你却为何要将大伙儿都召集回厅?上一次李固被地下黑市的人抓去,你就贸然召回几十名老吏员,这一次却又是要做什么?”
裴英侯背负双手,淡淡地看着公输全,道:“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问?”
“有没有其他要问,你先回答这些。”公输全身为二处主事,与裴英侯的职位平级,所以并不畏惧:“上次召集吏员,你就已经犯了大忌,这一次没有与我做任何商量,又将大伙儿召集回来,你这是胡闹。”
暗黑吏员执行的都是暗黑任务,潜伏各处,最忌讳的就是时常联系,暴漏身份。
裴英侯两次召集huā厅吏员,这就违背了最基本的原则,搞不好就会暴漏吏员的身份踪迹。
裴英侯冷笑道:“李固被抓,我召唤大伙儿回来应对,何错之有?”
公输全正sè道:“你没有通知厅长,亦是没有与我们商量,擅自发出传召,而且调回的除了你一处,还有其他三处的人,你可知那已经是大违权限?当时事态紧急,厅长大人尚未作出处理,你就将大伙召集过来,厅长便已经处于被动。幸好那一次厅长救回了李固,若是李固没能回来,你岂不是让厅长威信扫地?”
裴英侯凝视着公输全,神sè平静,片刻之后,才叹道:“公输,你……便对他这样死心塌地?你我共事这么多年,在huā厅最低估的时候,也从未生过嫌隙,怎地到了如今,反倒如此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