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西北军的怒吼,就如同暴风雨中的海làng排箫,地震山摇,振奋了九门兵的士气,而九门兵的队伍,也是步步向前,将御林军步步bi退,此时距城门不过几米之遥。
他们曾经日夜守卫的城门,就在眼前。
此时护住城门的御林军已经只剩下不到八十人,乃是城门的最后一道屏障,城门两翼墙梯虽然有御林军想冲过来志愿,怎奈九门兵已经冲到墙梯之上堵截,双方便在城墙半中间拼杀。
墙梯只能容纳两人并行,双方都是两人在前,互相拼杀,有被杀者,立刻从后面上去人补起来,一个又一个被砍死的兵士从那墙梯上落下,重重砸在地上。
城头上的弓箭手,看着城下的九门兵渐渐靠近城门,将城下的御林军bi得连连后退,亦是在城头往城下shè箭,支援自己在城下苦苦抵挡的同伴。
……
马蹄声自后方响起,这一次,御林军的援兵是真的过来了。
陆宗轩在前拼杀,后队闻听到马蹄声,早有将领叫喊着,令后队兵士调转头,列成队形,迎战御林援兵。
情况此时异常的严峻。
而这个时候九门兵不但得到了城外西北军的助威,更是明白当前的严峻形势,殊死拼杀,地上尸体交错,将士们踏着同伴的尸体,疯狂进攻,而最后的疯狂,让已经很是疲惫的御林军连连后撤。
御林军虽然凶悍,但是他们的刀已经钝了,他们面对着前赴后继的西北军,只能做最后的殊死拼杀。
陆宗轩的战甲上满是鲜血,既有敌人的,亦有身边同伴喷溅出来的鲜血,更有他自己伤口处流淌出来的血液。
他的脸上满是血污,极其可怖。
御林骑兵终于出现在九门兵后队的眼前,宽阔的长街上,冲过来的骑兵如狼似虎,他们已经举起手中的战刀,挥舞着,怒喝着。
“挡住他们!”九门将领高叫着。
面对着隆隆而来的御林骑兵,九门兵心中一紧,但是他们却还是毫不犹豫地ting起长枪,面对着骑兵即将到来的冲击。
这群骑兵有千人之多,一直都是布防在西平门。
在九门兵还没有杀到南康门之前,苏观崖那边就已经得知九门兵暴动的消息,当机立断,即刻派出了这支凶悍的骑兵队追击九门兵。
这支骑兵赶到九门大营,那里已是空空dàngdàng,而且查到了器械库被占,九门将士取走兵器,立时跟着九门兵的脚印追赶过来。
只是苏观崖那边得到的消息还是晚了许多,当这支骑兵抵达九门大营之时,陆宗轩和麾下的九门兵已经杀到了南康门,这支骑兵队听到南康门这边传出的号角声,立时向这边增援过来。
骑兵的冲击之势太过强大,虽然九门兵ting着长枪,他们却依然毫不留情地冲过来,不少战马被长枪刺中,悲嘶着,重重地砸倒在地,但是后面冲过来的骑兵却是无情地撞击在九门兵的身上,在阵列前方的九门兵发出悲惨的叫声,不少兵士已是被战马撞翻在地,被马蹄踩踏在脚下,而御林骑兵手中的战刀也是毫不留情地砍下来,鲜血弥漫,只是片刻间,无数的九门兵已经魂归天外。
骑兵的强大,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同伴的血,没有让九门兵恐惧,反而ji起他们心中的愤怒,在这个夜晚,血液的燃烧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其他的想法,每个人只想着杀死敌人。
骑兵冲进了九门兵的队伍里,更是往城门处直bi过去,骑兵队中已经有人高声叫喝着:“杀退他们,保护城门!”
“弟兄们,拦住他们。”九门兵中也有人高喊着:“援兵就在外面,打开城门,我们就胜了!”
声音之中,却见几名将领竟是率先跃起,往战马上的御林军扑过去,那是要将御林骑兵从马上拉下来。
更有人叫道:“砍马tui!”
九门兵一阵慌luàn之后,在叫声中重新组成队列,而御林骑兵前面的冲击之势一减,后面的骑兵便冲不上来,双方立时陷入血战之中。
陆宗轩率领的先锋阵固然步步血战,而九门兵的后队也是拼死抵挡着骑兵的攻杀,为先锋阵打开城门求得时间。
用血rou和生命赢得时间。
城外的韩漠神sè凝重。
他知道今夜一战的重要性,更知道如果面前那扇巨大的城门如果没有打开,作为内应的九门兵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除了前方往城头shè出箭矢的骑兵外,数千西北骑兵都是战刀在手,一手握着缰绳,神sè都是十分凝重地盯着那扇门。
他们能够清晰听到城内传来的喊杀声,更能听到那令人战栗的惨叫声。
将士们此时都已经清楚,在那大门之后,有一支友军正在浴血奋战,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他们打开那一扇门,可是杀生持续许久,惨叫声也持续许久,那扇门却是纹丝未动。
他们能够想象城门之后那血腥惨烈的战斗。
握刀的手,都是青筋暴突。
韩漠闭上眼睛,双手握成拳头,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怒火。
他不怨怒那些浴血拼杀的御林军,他怨怒那些为了一小嘬人的si利却要牺牲大批大燕将士的罪魁祸首。每一秒,都有人死伤,同根生却相煎急。
此时,他内心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只要进了城,他绝不会对那些罪魁祸首有丝毫的手软,该杀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耳朵里,却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城门之内传来的喊杀声和惨嚎声。
他看起来淡定而冷静,但是他身体的血液却在翻滚。
……
“将军,你看!”韩漠耳边忽然传来一个ji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