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庆国骑兵鼓着勇气迎上前去,与那道钢铁旋风撞击在一起之时,如同之前每一次的战斗一样,冲在最前面的庆骑不可幸免地被对方撞击着,无数的庆骑从马上栽倒下去,当他们手中的战刀砍在重甲上溅出火花发出钢铁撞击之声时,铁马骑那锋利的刀刃已经砍断了他们的咽喉,刺穿了他们的胸膛。
铁马骑如同钢铁洪流,不但带来了巨大的震慑力,更是带来了强大的破坏力,他们就像一支最锐利的匕首,直接插入了联军右翼之中,前行之处,势如破竹,伴随着庆军兵士的惨嚎,将庆军的阵型无情的撕裂。
林诚飞远眺到右翼出现的变故,目眦俱裂,望向左翼,怒喝道:“韩漠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发令?”他厉声道:“来人,快马去见韩漠,让他立刻发令!”
而身处左翼的韩漠此时的神情也是异常的严峻,他的手握着马缰,青筋暴突,斥候几乎是一个接一个的来报。
“报,魏军铁马骑出阵!”
“报,铁马骑冲入右翼!”
“报,庆军损失惨重,正在后撤!”
韩漠终是一扬手,沉声道:“传令,出击!”
凌云立时回身道:“放信号!”
在凌云身后,早已经有数名骑兵握着弓箭在手,凌云一身令下,从旁边有两名握着火把的兵士上前,弓箭手引燃箭簇,尔后齐齐对准空中,同时射出了五支火箭,又迅速抽出第二支箭,燃火射出,两轮火箭射出之后,右翼方向瞬间便有火箭回应。
韩漠目视右翼,喃喃自语:“成败在此一举了!”
联军右翼已经连连后撤,中军方面陷入苦战,林诚飞脸色铁青,他手下最精锐的亲卫骑兵团补上去,虽然一开始稳住了形势,但是铁马骑一出,他手下的精锐亲卫骑兵也是大难临头,那些铁马骑无情地斩杀着挡在他们前面的任何障碍,亲卫骑兵为了挡住铁马骑,殊死争杀,损失惨重,只是不到一会儿时间,就有两百多人战死沙场。
林诚飞目视左翼,目露凶光,他心中此时对韩漠充满着极深的怨怒。
战前,韩漠提议两兵协同出兵进攻南阳关,林诚飞还有过丝毫犹豫,对燕军再一次提到了铁马骑的威胁,但是韩漠却派人密信,说是已经找到了克制铁马骑的方法。
林诚飞半信半疑,但是南阳关终究要攻下,所以两军联合进攻。
可是从凌晨苦战至今,庆军死伤惨重,右翼面临崩溃,甚至自己的亲兵卫队也填上去,韩漠的王牌还不出手,这让他感觉到,韩漠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尽可能多地消耗庆军的精锐军队,其心极其阴险。
正当他怒火中烧之时,终于左翼营中射出来的火箭,终是松了口气,但是随即又紧张起来,他实在无法确定,韩漠那只隐藏在右翼后方的王牌,当真能够对付铁马骑?
魏军铁马骑所向披靡,如同最犀利的战刀,将联军右翼切开,在铁马骑之后,排山倒海的魏军紧跟而上,只要冲到深处,折而向右,便可以懒腰攻向联军中路,一旦中路失利,联军的左翼再凶猛,也只能撤退。
铁马骑杀至中路,在庆人勇敢的反击之下,铁马骑倒也折损了上百人,死伤不多,但是这个数字,对于铁马骑来说已经是极其巨大。
他们全身上下,除了露出的双眼和嘴巴,全部都被重甲覆盖,最致命的咽喉处,有着铜板,根本无法穿透。
他们任意杀戮,似乎天生就是杀人的机器。
在战场之上,人人都是杀人工具,但是铁马骑却绝对是杀戮之中的王者,所过之处,血雾纷飞,人仰马翻,他们却保持着极其齐整的阵型向前推移。
忽听得庆军后方传来一阵极为响亮的号角声,听到号角声,庆军忽然停止了阻挡,迅速向两边撤开,铁马骑的骑兵们便瞧见,从庆军的后阵之中,又一支队伍迅速移动过来,移动之中,伴随着“吼吼”的叫声,阵型整齐划一。
铁马骑的骑兵们眼中都显出不屑之色。
在他们的面前,从没有过任何对等的敌人,虽然又一支队伍上来,也很有气势,但是在铁马骑的眼中,不过是庆人的又一次挣扎,这支队伍,不过是上前来送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