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韩玄龄依然没有得到韩漠消息,心急如焚,而另有消息传来,从国内征调增援而来的五万人马昼夜兼程,已经进入了魏国境内,再过得三五日,便能集结到恶阳岭。
黄昏时分,韩玄龄终于得到禀报,前往山南郡截击司马皓月的军队已经来到恶阳岭会合,而且敌将司马皓月被生擒回来。
韩玄龄得报,又惊又喜,急忙出营。
此时燕军营外,一队人马正缓缓往营里进来,这些死里逃生的燕军兵士一个个衣甲残破,身上的血污凝成黑褐色,而每个人的脸上亦都显出疲惫不堪神色,不少将士包扎伤口的衣襟也已经破旧不堪,猛一就如同一支打了败仗的残兵,在朱小言的率领下,却还是保持着阵型进入了营地。
营地里的燕军将士们的样子,就知道这群人必定是经过了生死血战。
韩玄龄率领燕军十多名将领快马而来,远远望着这一群疲惫不堪的队伍,韩玄龄和诸将都是微微变色,靠得近处,韩玄龄心中更是吃惊。
此番前往截击司马皓月的部队,人数将近四千人,可是此时回来的,明显不足一半,换句话说,这支部队必定是损失极其惨重。
韩玄龄翻身下马,迎上前来,身后诸将也都齐齐下马。
朱小言见到韩玄龄过来,勒住马,翻身下马来,身后将士也都停下脚步,这一停步,许多将士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便再也不愿意动弹。
朱小言上前去,躬身行了一礼,声音嘶哑:“韩总督!”
韩玄龄见朱小言身上血迹斑斑衣甲残破,皱眉道:“大将军呢?到底发生何事?”
朱小言眼眸子下的一双眼睛冷厉地扫了韩玄龄身后诸将一眼,铁奎万俟青孔非夏侯德等一干将领聚在其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朱小言。
朱小言微一沉默,终于道:“大将军吩咐属下将他们带回来,属下幸不辱命!”
韩玄龄闻言,身子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他身后众将亦都是微微变色。
“说,大将军如今在哪里?”韩玄龄一把抓住朱小言胸口衣襟,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让你带弟兄们回来,他去了哪里?”
朱小言眼眸子显出古怪之色,终是将此次遭遇简略说了一遍,最后才道:“大将军带着五十名弟兄守住了谷口,我们走出一线谷,在群山之中撤离,行了六日,才走出了山地……大将军他们一直没有跟上来。”
朱小言虽然说得很简略,但是其中的惊心动魄,却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众人一个个筋疲力尽坐倒在地上从鬼门关闯出来的将士,实难想象在那般状况之下,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其中的艰辛,若不亲临,实难感受。
但是众人心中却也知道,这帮勇士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也直接将山南军拖在了群山之中,对于燕军迅速拿下恶阳岭,那是居功至伟。
韩玄龄惊讶于司马皓月竟然将两万山南郡全都抽调过来,更惊讶于燕军被他们围困,此时心中担心韩漠,却又不能在众将士面前惊慌,皱着眉头,一时间沉默不语。
秦洛听说王思宇已经战死,眼睛赤红,双手握成拳头,问道:“司马皓月如今在哪里?”
朱小言沉声道:“带上来!”
随即从后面人群中出来两名兵士,抬着双腿已断却依然被五花大绑的司马皓月出来,走到韩玄龄面前,将司马皓月扔在了地上。
司马皓月面无表情,双目喷火,秦洛已经拔出刀来,上前两步,便往司马皓月脑袋上砍了下去。
韩玄龄厉声喝道:“住手!”
秦洛要为王思宇报仇,可是韩玄龄这一声喝,他这一刀却不能劈下去,咬牙切齿,终是冷哼一声,收回了刀。
诸将见司马皓月果真被擒来,只觉得匪夷所思。
司马皓月以两万之众包围韩漠不到四千人,最后反被韩漠擒住,这事儿确实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众人都恨不得亲眼目睹那一战究竟是怎样一番场景。
“司马将军,你现在可后悔没有及时增兵恶阳岭?”韩玄龄马皓月,淡淡道:“本将没有与你正面交手,实在可惜,我注定不能在沙场上一决雌雄了!”
司马皓月冷冷玄龄一眼,紧闭双唇,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并不言语。
韩玄龄一挥手,吩咐道:“将他待下去严加”
万俟青立时召唤并是将司马皓月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