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夜的这个时候?早上再说吧!”谢铁嘴加重的语气透露出了别的含意,如果你真的会离开。坐下,放轻松。我们玩一局棋。我这里还有一瓶酒,等我找找。”
马鸣犹豫着,向门口瞥了一眼。最后,他拉直了外衣。“那就早上再说吧!”他的声音里没有什么坚定的情绪,他拾起翻倒的凳子,把它放在桌边,“不过我不要酒,”坐下的时候,他说道,“我还清醒的时候,怪事就已经够多的了。我不想再被酒精把自己彻底搞糊涂。
把棋盘和装棋子的袋子放到桌面上的时候,谢铁嘴还在思考。这个小伙子的态度很容易就转变了。他被一个名叫令公鬼的比他更强的缘起拖动着,这就是谢铁嘴看到的情况。他在思量,自己是否也同样被拖动着。
当他第一次遇到令公鬼的时候,他的生命之路肯定不是指向晋城之壁的这个房间的,但从那时开始,他就像被拴上了一根系住风筝的业力。如果令公鬼真的正陷入疯狂,如果他决定离开,他是否能找到理由彻底摆脱这根业力?
“这是什么?谢铁嘴。”马鸣的靴子碰到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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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底下的那个文具箱。“我能不能把它移开?”
“当然,挪开它吧!”当马鸣随意地用脚将它踢到一边的时候,谢铁嘴的心里不禁哆嗦了一下。他希望自己已经把所有的墨汁瓶都塞紧了。“选个子吧!”他说着,伸出两只拳头。
马鸣碰了一下谢铁嘴左边的拳头,谢铁嘴张开左手,露出一个扁平圆滑的黑色棋子。男孩因为得到了先行权而笑了一声,将那枚棋子放在棋盘的十字交叉点上。看见马鸣眼里渴望一战的兴奋感,没有人会想到就在片刻之前,他还在以两倍的渴望想要离开这里。一种他拒绝承认的伟大就粘在他的背上,而一个鬼子母想把他捉住,当作她的宠物之一。这个小伙子真的已经被牢牢捉住了。
如果他也被捉住了,谢铁嘴决定要帮助他逃走,至少,不让他落入巫鬼道的,值得去偿还一笔十五年的旧债。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奇怪满足感,谢铁嘴落下一颗白棋。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叼着烟锅说道,有一次我和一位伯虑国女人打赌的事?她有一双能够吸光汉子三魂七魄的眼睛,还有一只样子古怪的红鸟。她说那是她从一艘讨海人船上买下来的,还说那只鸟能预知未来。那只鸟有一个几乎和她的身体一样宽的黄色鸟嘴,她……”
而与此事时,在另一边。
“她们应该要回来了。”半夏用力地掮动着彩绘丝扇,稍感欣慰地想到,这里的夜晚总算是比白天凉爽一点。晋城女人总是随身带着这种扇子,至少贵族和富家女子们都是这样。不过半夏觉得这把扇子在日落之前毫无用处,就连天黑以后也扇不出什么凉风。那些巨大的黄铜灯盏、墙上的镜子和白银壁饰的反光也似乎都在增加屋子里的热度。
“有什么事拖住了她们?”马鸣道,多日以来,纯熙夫人第一次承诺要拨出半个时辰的时间给她们,而仅仅在一小会儿之后,她就不做任何解释地离开了。“鬼笑猝,她有没有稍微提到他们找她有什么事?或者是谁找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