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皱起眉,盯着令公鬼手中的封印,然后他忽然倒抽了一口气,他知道了。
“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它的?”令公鬼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如果他能找到最后那一道……那又怎样?真龙问。但他拒绝去听。
“在你最预料不到的地方,”萧子良回答,“我觉得,其它封印也应该隐藏在那样的地方。那是滕州一个衰败的小农庄,我在那里求一口水喝,那里的农庄主人将它给了我。他很老了,没有子孙可以继承它,他以为我是转生真龙。他说他的家族守卫这道封印已经超过两千年时间,说他的祖先是黑水修罗战争时期的国主和女王、过堂白虎神卫符属下的贵族。他的故事可能是真的。比起在距离妖境几天马程的小茅屋内找到这个,那故事也就不怎么荒谬了。”
令公鬼点点头,然后低下头,将破布包裹重新包起来,他已经习惯了身边发生各种不可能的事。他将匆匆收拾好的包裹递给李义府:“小心看守它。”打碎它!他用力将那个声音压下去。“绝对不能让它出任何事。”
李义府虔诚地用双手接过那个包裹。令公鬼不确定他是在向自己打恭,还是对这道封印行礼。“无论是十个时辰还是十年,它都会安全地等到你需要它的时候。”
令公鬼仔细地端详着李义府:“每个人都在等我疯掉,并且为此而恐惧,你却不是这样。你刚才一定以为我已经疯了,但你那时甚至没露出害怕的样子。”
李义府耸了耸肩,在灰色的胡子后面露出一个笑容:“当我第一次在马鞍上睡觉的时候,章昌邑是我们的元帅,那个人疯狂得就像是春天解冻时的兔子。
每天他都要对他的贴身仆人搜身两次,只为了从那个仆人身上找到毒药。除了掺了醋的水,他什么都不喝,他说这样可以消解那个仆人喂给他的毒药。
但就我所知,他会吃掉那个仆人为他准备的一切食物。他曾经下令砍光一小片榕树林,因为他认为那些榕树在看着他,然后他坚持要为那些榕树举行正式的葬礼,由他致悼词。你能想象为二十三棵榕树挖掘坟墓要用掉多少时间吗?”
“为什么没有人为他做些什么?他的家人呢?”
“那些不像他那么疯狂的人,或者比他更疯狂的人,都怕看见他,但宋怀王的父亲不让任何人动他。他大约是个疯子,但他的军事才能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他不曾打过败仗,而且每次都赢得非常漂亮。”
令公鬼笑了:“那么你追随我是因为你认为我的军事才能比魔尊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