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他们在等待什么?”
片刻之间,鹰扬绷紧了嘴唇,仿佛有一根线突然拉起了他的下颌。“我还不知道,阁下。”鹰扬从不愿承认有什么凡人的秘密是无法刺探出来的,但想要探察雕题的内部信息,就如同想要知道光明使行会如何制作烟火一样徒劳无益。至少黄巾力士还有可能公开他们会面的目的。
“继续。”
“更有趣一些的是……非常奇特,阁下,有可靠的讯息报告令公鬼出现在玄都、晋城和雨师城,有时他在同一天里就会出现在这三个地方。”
“可靠吗?应该是疯狂才对,那些巫婆手里大约还有两三个看上去像是令公鬼的人,这足以愚弄不认识令公鬼的人的眼睛了。这可以解释许多问题。”
“大约,阁下,但,我的信息绝对是可靠的。”
天愚上尊折起桌上的皮卷轴,盖住了令公鬼的脸。“最有趣的讯息呢?”
“我从黑齿国的两个来源得到讯息————可靠的来源,阁下————独狐陈的巫婆宣称是凌日盟扶植成少卿成为了伪龙。她们将成少卿带到了独狐陈————或者是一个被她们宣称是成少卿的男人————并将那个男人展示给被她们带到那里的贵族。我没有证据,但我认为她们在将那个故事传达给任何她们能接触到的统治者。”
天愚上尊皱起眉,端详着墙壁上悬挂的旗帜。它们代表着来自几乎每一个国家的敌人,极少有人击败过他,没有人曾经击败过他两次。
现在,这些旗帜都在岁月的侵蚀中逐渐失去了色彩,像他一样,但他还没到只能看着自己开创的事业最终结束的时候。每一面旗帜都是从血战中夺得的。超出视野之外的事情,没有人能看到,胜利和失败都只是暂时的。
他经历过最糟糕的一场战役是在纠纷期间,在黄陵附近,敌我双方在深夜时分纠缠在一起,只能用一团混乱形容当时的状况。与那时相比,现在他至少是在明亮的阳光下作战。
难道他错了?难道白塔真的分裂了?宗派之间出现了纷争?为了什么?令公鬼?如果巫婆们发生了内斗,拜火教众内部肯定会有许多人支持冷清羽的解决办法,一举攻下独狐陈,大肆屠杀。
岑三易就是这样的人,大约他没有回到霍山还要好一些。还有,裁判团的最高裁判长西门白青也是这种人。岑三易总是想挥舞斧头,即使是在更适宜使用匕首的时候。白青只想把所有去过白塔的女人全部吊死,把每一本提及鬼子母和上清之气的书全部烧掉,将与此相关的词汇列为禁忌。
这是白青唯一的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会不惜任何代价。天愚上尊付出了太大精力,冒了太多风险,他不能允许拜火教众和白塔在全世界的眼前混战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