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萧子良又瞥了地上的仆厮鬼一眼,“但我还需要更多证据才能相信。”这当然是个简单的事实。“至于云梦泽,我怀疑那并不像处置两个鬼子母那么简单。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处在幽瞳的位置,我会怎么做,我会在云梦泽城布满网络一样的阵法。这样,只要有人想到导引真气,我就能立刻知道他在哪里,我会在他喘出一口气之前把那片地方烧成焦土。”
令公鬼也有这样的考虑,没有人比幽瞳更擅长守御一片地方。大约只是因为真龙疯了,大约他是在嫉妒萧子良。令公鬼竭力告诉自己,他并没有因为真龙的嫉妒而刻意避开那所学舍,但令公鬼总觉得萧子良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刺激着他。
“你已经说完了你的讯息,我建议你去认真训练那个丁景桓,好好训练他,大约他很快就必须使用他的力量了。”
片刻之间,萧子良的黑眸闪烁着,然后他稍一躬身,便一言不发地运起阳极之力,在令公鬼面前打开了通道。令公鬼让自己坐在椅子里,体内没有一点阳极之力,直到那个人消失,通道缩成一道刺目的亮线。
令公鬼不能再冒险和真龙进行一场争斗,大约他最终会失去自己,发现自己已经和萧子良展开了战斗。为什么真龙想要这个男人死?苍天啊,真龙似乎想让每个人都死,包括他自己。
这真是个变故繁多的早晨,直到现在,窗外的天空还是灰色的,不过好讯息比坏讯息要多。令公鬼看了躺倒在地毯上的仆厮鬼一眼,他身上的伤口在出现的时候就被烧焦了,但即使地毯上留下了一滴血,阿芙大妈也一定会让令公鬼知道,而且她不会为此说一个字。
至于那名讨海人的通天巫,她可以先发一阵子脾气。令公鬼已经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不愿意再增加一个暴躁的女人了。
鬼千拓和蜚零仍然站在门口,在双脚之间来回挪动着身体的重心。萧子良离开的时候,她们就应该回到她们在门外的岗位上去。
“如果你们两个因为这个仆厮鬼而感到不安,”令公鬼说,“那现在就忘了他吧!只有傻瓜会认为自己能主动注意到混沌妖皇,你们都不是傻瓜。”
“不是这样的。”鬼千拓僵硬地说。蜚零的下巴紧绷着,她显然是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舌头。
令公鬼立刻就懂了,她们并不是相信她们可以看到仆厮鬼,但她们仍然在为此感到羞愧。她们为此羞愧,又害怕她们“失败”的讯息被广为传播。
令公鬼道:“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萧子良来过这里,以及他说了什么,人们已经在因为那个不知位于何处的学舍而焦虑不安了。他们肯定不愿意知道,萧子良或那个学舍的某个学生能够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今天早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守口如瓶,我们不能对一具尸体的出现保密,但我希望你们答应,对外你们只能说是有一个男人想要行刺我,却被杀死了。我对所有人都会这么说,我不愿意你们让我在别人眼中成为说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