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会喂你玉米糊糊,用尿煮成的玉米糊糊。”
湘儿的膝盖在发抖:“这只是一起意外!我发誓!我不是有意要这么做的!”
浣花夫人不停地用力摇晃着她:“不要傻了,孩子,大约你做了不可能的事。”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为什么晚萧和玖愿和————为什么你不说些什么?”
“我说的是‘大约’,孩子。”浣花夫人的声音里毫无感情,让湘儿觉得很郁闷。
“还有另一种可能,”灵之真说,“就是你的脑子已经因为过度疲惫而出了问题。”她一直眯起眼睛盯着湘儿。“告诉你一件让你吃惊的事,其实有不少见习使,甚至是初阶生都会宣称她们重新发现了一些早已失传的异能,或者是找到一种新的异能。当我还是初阶生的时候,一名叫作杜琪的见习使非常相信她知道该如何飞行,所以她从白塔顶端跳了下去。”
湘儿感到头晕目眩。她从一个人望向另一个人,她们到底有没有相信她?她们真的认为是她的脑子出毛病了?苍天在上,她们想对我做什么?她竭力想找出一些言辞来说服她们————她没有说谎,没有疯,她治好了成少卿————但当她们快步走进小白塔时,她仍然只是在无声地翕动着双唇。
直到她们走进一间单独的长形会议室,湘儿才意识到身后跟了一串人,另外十几名鬼子母也走进了这个房间。晚萧将双臂紧抱在胸前,星南扬着下巴,仿佛是要撞破墙壁,夏真儿、宫之奇……除了浣花夫人和灵之真之外,屋子里全都是全丹派鬼子母。看这个房间的布局,这里应该是供文书办公的地方,而长条桌边的那一排严峻的鬼子母面孔却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审讯。湘儿用力地咽了口口水。
浣花夫人和灵之真让湘儿站在那里,然后走到其它鬼子母中,开始低声地进行讨论。她们全都背对着湘儿。当她们转过身来的时候,湘儿没有从她们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
“你说你治疗了成少卿。”浣花夫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蔑,“你说你治疗了一名被镇压的男人。”
“你一定要相信我,”湘儿抗争道,“你说过,你相信我的。”湘儿的屁股突然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抽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记住你的身份,见习使。”浣花夫人冷冷地说,“你坚持你刚才说的事吗?”
湘儿盯着那个女人,浣花夫人才是疯狂的、摇摆不定的家伙,但她还是努力用尊敬的声音说:“是的,鬼子母。”星南重重地哼了一声,仿佛是帆布被撕裂的声音。
浣花夫人伸手压下了全丹派鬼子母们发出的一阵议论声:“你说,这是一次意外。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你就没办法再次证明你做到了这件事。”
“她怎么可能?”灵之真带着愉悦的神情说。她竟然在笑!“如果她是盲目摸索出来的,她怎么可能重复它?但除非她现在真的能重复这种治疗,否则这件事就毫无意义。”
“回答我!”浣花夫人喊道。那条看不见的鞭子又抽了湘儿一下,这次,湘儿努力没有让自己表现出任何惊惶。“你是否还有可能记得你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