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鬼笑猝之外,为什么还会有人想要伤害这个女人?”苏琳冷冷地说道,“她用了太多时间为你做梦,却没有用足够的时间把你应该知道的事情教给你。”然后她哆嗦了一下,粗着嗓子说了一声,“真龙大人。”令公鬼觉得那声音里充满了埋怨。她在行叩拜礼时差点摔倒两次,然后才站起身。走出房间时,她狠狠地摔上了门。
紫苏转过头看着令公鬼:“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仆,令公鬼,我相信如果她手里有刀的话,她一定已经刺穿你的身体了。”
“大约她会踢我,”令公鬼发出咯咯的笑声,“但绝不会刺我,她认为我是她失散已久的兄弟。”困惑的表情笼罩着紫苏的眼睛,令公鬼能看见上百个问题从她的眼中浮起。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以后我再告诉你。”令公鬼会告诉紫苏其中一部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必须如何忍耐沙木香、黎枫和其它几个人。嗯,枪姬众们都已经知道了,但他不会再对她们之外的人说的。
鬼斯兰以厌火族人的方式走了进来————她先从门口探进头,向四下张望了一圈,然后身子的其余部分才跟进了房间。令公鬼一直都不知道有什么能阻止厌火族人走进他的房间,首领们、智者们和枪姬众都曾经在他只穿着中衣时、他躺在床上时,甚至还在澡盆里时径自走到他身边。
这名赤红色头发的智者走到他面前,盘腿坐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然后带着一阵阵首饰碰撞的声音仔细地整理好自己的裙摆。一双绿眸不带任何感情地盯着紫苏。
这一次,紫苏没有想要站起来。实际上,她只是躺在令公鬼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口,呼吸缓慢而均匀,令公鬼甚至有些怀疑她就要睡着了。毕竟,紫苏说她是在夜里到达玄都的。
突然,令公鬼意识到自己的手正放在紫苏的腰上,便急忙用力将它移到椅子扶手上。紫苏似乎是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向他的怀里挤了挤,她肯定是打算睡觉了。
“我有讯息要告诉你,”鬼斯兰说,“我确定是最重要的讯息。半夏已经离开了营地,她去了一个叫独狐陈的地方,那里聚集了很多鬼子母,那些鬼子母有可能会支持你。因为她的要求,我们以前并没有向你提到过她们。但现在我要告诉你,她们是一群刚愎自用、缺乏训练、不服管束、傲慢而不讲理的人。”
讲到最后,鬼斯兰向前倾过身子,音调变得相当激动。肯定是雨师城的一位释梦者在梦中将这些告诉了鬼斯兰,这是令公鬼对释梦者们能力的唯一了解。
尽管这个能力非常有用,但释梦者们并不是很愿意依照他的吩咐使用这个能力。跟以往不同的是那串关于刚愎自用等等的谈话,大多数厌火族人似乎都认为鬼子母要惩罚他们,而且相信自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并且会毫不畏缩地接受她们的惩罚,即使是智者们以前也都会以尊敬的口吻谈论鬼子母。
但现在,有些事情显然发生了改变。对于鬼斯兰的话,令公鬼只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如果鬼斯兰想把她这样说的原因也告诉他,他就不必主动去问;如果她不想,问也不会得到答案。“关于半夏,还有独狐陈,现在刚刚有九名独狐陈的鬼子母进入了玄都,紫苏是跟她们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