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这才惊骇地意识到,萧子良指的是所有的鬼子母,而不仅仅是现在的那些囚犯。虽然鬼纳斯和鬼营室都朝萧子良皱了皱眉,但她们看着那两名鬼子母的眼神却带着同样的意思。
苍术夫人朝萧子良微笑着,朝智者们微笑着,那种冷冷的微笑很适合她的嘴唇。对于那名黑衣男子,她的表情似乎更加严厉,但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萧子良的意图。“在这种情况下,”她以同样冰冷的语气说道,“我肯定鬼子母童艺和她的人会向我立下誓言,你不必担心……”
另一些人同时开口了:
“这些女人没有骄傲。”鬼纳斯轻蔑地说。这一次,她的语气明显地包含了所有鬼子母。“她们的誓言能有什么用?她们————”
“她们是‘歹藏’。”鬼营室用更加严厉的声音说道,仿佛是在对鬼子母进行宣判。鬼去疫向她皱皱眉。子恒觉得那个词是古语,他又一次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个词,但他不知道鬼子母为什么会因为这个词而皱眉。或者为什么苏琳要忽然点头赞同那位智者,而那位智者还在说话,那势不可挡的样子就如同滚落山坡的巨石。“她们不该比其它————”
“真龙大人,”萧子良仿佛是在不耐烦地陈述显而易见的事实,“你当然想得到鬼子母,想得到她们所有人,让你信任的人管束她们。这样的人还要有对付她们的能力,有谁会比————”
“够了!”令公鬼喊道。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但他们的反应完全不同。萧子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上散发出狂怒的气息。鬼纳斯和鬼营室交换着眼神,用几乎一致的动作整了整披巾,她们的气息也是相同的,和她们的表情一样,充满果断,她们要得到她们想要的,不管对方是不是朅盘陀王。
苍术夫人和鬼去疫也在交换眼神,她们用极小的声音交谈着————子恒从中得到的信息还比不上他从气味中得来的多。他眼中见到的是两名平静的鬼子母,维持着颐指气使的威严,但他的鼻子却嗅到两个忧心忡忡的女人,而且恐惧不止一点。
他确信,那是对于萧子良的恐惧,她们似乎仍然以为可以用某种方式影响令公鬼和智者们,但萧子良和毕月使却让她们感到畏惧。
紫苏拉了拉令公鬼的袖子————她一直不停地端详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气息几乎和鬼子母一样充满了忧虑。令公鬼拍拍紫苏的手,同时瞪着周围所有的人。
当子恒张开嘴时,他也瞪了子恒一眼。从锡城人到鬼子母囚犯,营地中的每个人都看着这里,但只有少数站在附近的厌火族人能听清楚他们的谈话。人们会注意令公鬼,同时也会尽量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