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小猫一样虚弱。”那个女人一边伸手到披风下面,一边说道,“我觉得……”
一把匕首突然出现在她手中,射向马鸣的喉咙,如果不是马鸣早有警觉,他肯定是死了。马鸣俯下身子,又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历下城的刀刃从鞘中抽出,压在女人白嫩的细颈上。
女人立刻全身僵硬,竭力想看到那段微微压进自己皮肤的利刃。马鸣想要划开她的喉咙,尤其是在他看见那把已经戳进马厩墙壁的匕首后。在那段细窄的锋刃周围,一圈烧焦的黑色在逐渐扩大,一缕浅灰色的烟气冉冉上升,很快就变成了火苗。
马鸣打了个哆嗦,用手揉揉眼睛。携带那把历下城的匕首差点就让他丢掉了性命,他记忆中的空穴也是因此而产生的,但他怎么能忘记一个想要杀死他的女人?那个女人几乎承认自己是魔尊的爪牙了。
把她关起来之后,他们将那个女人的匕首扔进水桶里,结果整整一桶水几乎都沸腾了。一名猎杀令公鬼和他的魔尊的爪牙,现在她和他同在狐仙城,同在一座赛马场里,这会是巧合吗?
缘起大约是答案————马鸣把这件事视为和那他娘的弯月夔牛角一样令他避之惟恐不及的事物————但事实是,弃光魔使知道他的名字。那座马厩并不是魔尊的爪牙试图杀死马鸣的唯一地点。
马鸣突然踉跄一下,因为彬蔚用力地拍着他的后背。“看啊,马鸣!天堂的苍天啊,看啊!”
赛马已经纷纷绕过立柱,开始往回奔驰。疾风挺直脖子,鬃毛和尾巴都飘飞起来,阿泽紧贴在它的背上,仿佛变成了马鞍的一部分,这个小子的骑术就像是与生俱来的。
在四个马身之后,花斑马拼命地挥动四蹄,骑手还在徒劳地抽着鞭子。他们如同闪电般跑过最后一段赛程。排在第三位的马落后了三个马身。那匹银鬃褐色马跑到了最后。哀嚎声和失落的嘀咕声一下子压倒了胜利的欢呼声。输掉的赌单都被扔在了赛道上,仿佛在红土地面上覆盖了一层白雪。几十名登记人的仆役立刻跑出去将它们收拾干净,为下一场比赛清理出赛道。
“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女人,马鸣,我不会让她不付账就逃掉的。”根据马鸣听到的传闻,博彩公会对于第一次逃账的登记人会处以极其严厉的惩罚,如果再犯,下场就是死亡。但这个公会是个平民组织,彬蔚自然不会信任他们。
“她就在那里。”马鸣随便指了一下,视线却一直没离开那名狐狸脸的魔尊的爪牙。那个女人瞪着自己的赌单,又将它扔在地上,甚至拉起裙摆,狠狠地踩了它几脚,她显然没有把注下在疾风身上。然后,她扭曲着面孔开始挤进人群。马鸣的身体僵了一下。她要走了。“收好我们赢的钱,彬蔚,然后带阿泽回客栈。如果他错过了阅读课,你就要在胡大妈让他去参加下一场比赛前亲吻魔尊的妹妹了。”